和依依不舍的船长、船医、厨娘……告别后(天知道约翰逊给了他们多少小费),于勒终于站到了久违的土地上。
然后迅速坐马车住进了附近的旅馆,他需要好好休整一下,接下来还有“硬仗”等着他。
之前,趁南美三国局势混乱,他在矿业公司的牵线下,以不用对方运输(自己空间运)的低价购买了8000吨白糖,毕竟与其运不出去被烧毁掉,还不如低价卖掉。
这些白糖中的4000吨出发前就已经联系好了这边的客户,目前已经装了两艘船正在运往高卢国,马上就到港了。
这批白糖转手后,每吨可以净赚差不多300法郎。但正是这批白糖,需要他打起全部精神来好好处理。现在的港口可没有后世那么高效整齐,他要是不坐镇,天知道能“损耗”多少。
这笔钱他早就安排好了用处,是留着这段时间在这边花费的,给哥哥、侄子侄女的钱也都从这里面出。
剩下的4000吨他则压根提都没提,直接就存到空间里去了,也不过是4箱罢了。
这种大宗商品,而且还是战略物资,私人能这样大规模采购的机会也不多。当然,这些白糖他自己是绝对用不上的,他留着主要是以备将来的战争。
毕竟糖价可是有着飞涨700倍(二战时)的潜力,他难免也有点“见猎心喜”的感觉。多囤点,也算是干一回资产阶级的老本行,低买高卖、囤积居奇了。
他在休养,约翰逊可没闲着,他不仅要代表“生病”的于勒出面和前来拜访的批发商见面,甚至还抽空为他考察、聘请了一位理财经纪。
虽然于勒觉得有点小题大做,但约翰逊非常严肃的告诉他,既然想偷懒,那经纪就是必不可少的!
等于勒终于“病愈”,可以到港口指挥商船卸货入库、安排提货的时候,约翰逊更是忙得几乎转不开身。
但就算这样,百忙之中还是为他联系到了两个很不错的房产经纪,他们手里有位于安古维尔的别墅房源,随时等待于勒亲临考察。
就是他哥哥心心念念,被侄子吐槽做了无数遍别墅修建计划的那个安古维尔。
那是位于勒阿弗尔北侧的一座高高的丘陵,在其位于塞纳河的一侧,富人的别墅层层叠叠,俯瞰着勒阿弗尔。
于勒最终选择了一栋漂亮的有着红色外观的别墅。别墅自带的菜园、果园以及内部大量来自东方的饰品给它加了大分,以至于于勒把偶尔来住的念头都换成了长住也不错。
于勒心甘情愿地为此支付了将近8万法郎。
别墅维护得很好,他们几乎没做什么改动就搬了进去。雇佣齐佣人,应付完前来拜访的邻居,他终于有时间关心一下他的家人了。
非常凑巧,他哥哥一家正准备下周乘坐“迅捷号”去哲赛尔岛去游玩--这消息被他们大肆宣扬了一通,城里认识他们的人都知道了。
这可真是太巧了!于是一声令下,迅捷号的船长就被请到了别墅。
于勒正在给一位剧院演员化妆,给他带上满是乱糟糟白发的假发套,在脸上添上皱纹,利用阴影改变脸型,在手上画上老茧伤疤……总之一句话,把他弄成年老贫苦的样子。
“先生,拉图西船长到了。”约翰逊敲了敲书房的门,身后的船长微微弯着腰以示恭谨。这次见面是别墅主人通过船主告知的,他深知自己该摆出什么态度。
“请进。”于勒像欣赏艺术品一样打量着眼前被他化得“面目全非”的演员。
他转身面对来访的客人,不等他行礼,就开口问道,“拉图西船长,请用您老道的眼光来看一下,这位先生,像不像我年老破产后的样子?”
“……”拉图西惊疑地看向了约翰逊,在对方毫无破绽的微笑下,走上前去,仔细打量起来,“……是有七八分的样子,但气质……”
“哦,不用担心,”听见他这么说,于勒很满意地拍拍船长的肩膀,“只需要瞒过几个长久没见过的人罢了。”
“拉图西船长,请容许我介绍一下,这位是费舍尔·杜梅先生,我特意请来的表演艺术家,”他丝毫没有请他们坐下聊一聊的意思,“到时候希望您能允许他在您的船上扮演一位贩卖生蚝的落魄商人……”
“放心,最多一个礼拜,您可千万不要向水手透露他的真实身份啊!”
“好心的拉图西船长,感谢您的慈悲,愿……”费舍尔·杜梅如同一位真正的老人一样,颤颤巍巍地走过来,满眼感激,嘴里不住地祈祷着。
“干得漂亮,费舍尔!”于勒大笑出声,在拉图西船长一脸懵逼中,吩咐道,“约翰逊,带我们亲爱的费舍尔去准备一下吧。我和拉图西船长商量好后,他就要去吃苦头了!”
费舍尔显然没把所谓的吃苦头当一回事,笑着行礼后就跟着约翰逊离开了。他年纪大了,演艺生涯也不辉煌,且早就完结了,如今扮演10天流浪汉就能拿到1000法郎,这可是想都不敢想的好买卖。
眼见人走远了,“拉图西船长,”于勒一脸面无表情地开口,“我希望你能在有人打探这个可怜的生蚝商人的时候告诉他……”
“遵,遵命!”拉图西干咽了咽口水,有钱人真是喜怒无常啊。
“态度高傲点,把姓氏说得模糊点……事成之后,我会给你2000法郎的报酬。”
“请您放心,一切包在我身上!”差不多是自己工资的十分之一了,就说几句话而已,不愧是有钱人,出手就是大方!
“那就这样吧,等下你回去的时候把费舍尔也带去吧,他要提前熟悉一下业务和环境。”
“好的……”拉图西自然一口答应,然后后知后觉地发现,主人并没有留他喝杯茶或酒的意思,“那我就先告辞了。”
“请跟我来,”约翰逊极其丝滑地接住话头,带着这位船长出去了。主人的性子,唉~我还是多安抚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