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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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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恒亮闲庭信步,只不过走了几步路,便发现自己浑身动弹不得。

他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长孙仲晏跪在他身后,抬头看向他的背影问他:“钱...老板,怎么...还不走?”

再不走他就要被痛死了。

钱恒亮极力压制住自己内心的惊诧,目光转向战场道:“我突然不想走了,不可以吗?”

长孙仲晏疼得直冒冷汗却一句话都不敢说,只能也寄希望于战场上的妖仆们打得快一点。

可过了会,他便发现自己身上的痛觉似乎有着减弱之势,不再是那种紧紧攥住包围的窒息感,而是留有了一点喘息余地。

这样的疼痛还不至于让他直不起身来,于是一个计谋便在他心里逐渐浮升。

他颤抖着从衣襟处掏出一把全新的匕首。

“多谢钱老板不杀之恩。”他道。

听到这话,钱恒亮迟疑了一会想转身看长孙仲晏,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十分僵硬,脚都挪不了一步,他只好尽力侧身道:“放心,只要你乖乖的,我便不会杀了你。”

长孙仲晏不解,明明这场斗争,他们现在并不占据优势,但钱恒亮却一直不走,还背对着他。

他心中恨意滋长,心想着或许这是他唯一能把控好的机会。

不知从何处增长的力气助他从地上爬了起来。

“钱老板,我一直想问你一个问题,为何给我起名为单祥呢?”长孙仲晏语气虚浮,却努力拖着身子向钱恒亮走去。

“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钱恒亮皱了下眉头,预感不妙。

“你不是一直很好奇,我有一个杀父仇人是谁么?”长孙仲晏扯下面罩,惨白的脸庞曝露无疑。

有时候,也该潇洒那么一回。

钱恒亮听着他的声音越来越近,心脏已经要跳到了嗓子眼上。

如今,他连驱动金丝的能力都被莫名冻结住了。

“那...那是谁?”钱恒亮不免慌张起来。

“钱恒亮。”长孙仲晏冷漠的声音近在他后背,“你曾经杀了一名世间上剑术最厉害的人。”

反射出寒光的刀锋当即悬在了钱恒亮的脖颈间。

“长孙归璟。”

这一声下,刀刃狠厉抹过钱恒亮的脖子,他瞪大了眼睛,血液瞬间喷溅而出。

而周身僵硬的控制也随之撤下,他顺势倒下赶忙捂住了脖子,看着他震惊道:“你...你。”

长孙仲晏的脸上不免沾上了几点血液,他仿佛卸下了一身的重负蹲下,又往他的腹部捅上了一刀,狠厉道:“我其实从来不叫单祥,我叫长孙仲晏。”

最后,钱恒亮无力地摊倒在地上,血丝甚至染上他的眼球,死状可怖。

这是长孙仲晏无数次在他脑海中预演的场面,这下真见到了,他却并没有想象中的激动。

钱恒亮死后,他维持着一个姿势没有变动,死死地盯着钱恒亮大拇指之上的扳指。

就是这枚扳指下藏着操控数名妖仆的金丝,藏着萦绕他一生的噩梦。

他忽然抓住钱恒亮的手指,用匕首一刀一刀的剐下他的皮肉,切到骨头时便狠狠砍了下去,直到骨头彻底分离开来,那大拇指也因此崩了出去。

崩到了那群妖仆的脚下。

混乱间,便有一妖仆大声喊道:“钱老板死了!”

在场打斗的都停住了动作,纷纷看向了长孙仲晏以及地上钱恒亮血流成河的尸体。

“祥哥,你真的做到了?”一妖仆不可置信地喃喃道。

长孙仲晏没说话,可周围的妖仆都疯了一般丢下武器脱下自己的伪装,发出激动的吼叫声,变妖的变妖,藏尾巴的就把尾巴露出来,而有些光秃秃的手指也逐渐长出妖爪。

从前,钱恒亮就要求他们在客人面前一定要扮的像人,若是露了陷,下场很是惨重,轻则金丝折磨,重则割尾巴,割手指...

现在钱恒亮一死,终于是挣脱掉了束缚做回自己。

姜长泠拎着剑伫立原地,未曾想过打斗停下会是这么个场面。

更有的妖仆仰天长啸,眼含热泪。

正准备要走,姜长泠忽然丢下剑,对一众妖仆道:“各位且慢。”

闻言,长孙归璟也识趣地从她体内飘了出来。

万善堂中本除去刀剑相交的声音本变得安静无比,可在姜长泠听来,空中还有着数个亡魂哭泣、感慨的声音。

她整理了下思绪,对着看向她的妖仆道:“我知道各位受了许多苦难,但我还是想问问,你们都是从妖都办事处逃离出来的?”

“我曾被抓进妖都,不过睡了一觉后醒来自己便到了钱府,身上的灵力是恢复了,但也被钱恒亮绣上了什么金丝。”一妖仆率先解释,一旁的妖仆也跟着应和点点头。

姜长泠皱眉,这么看来钱恒亮真的与潘秉坤有所交集。

她欲想开口说些什么,可眼前的各个妖仆已然各显神通地逃离了万善堂。

还不知哪个妖对她说了一句:“有缘再会了!”

姜长泠眼看着他们离去已无力阻拦,心里只祈求着他们不要闹事。

这时,长孙仲晏也呆在原地许久,终是抬步向她走来,他拱手道:“姜捉妖师,方才多有得罪,见谅。”

姜长泠收回视线,点头道:“明白,你也是身不由己。”

“那...我爹他...”长孙仲晏神色黯淡,小心翼翼道。

“他在。”姜长泠看了一眼长孙归璟。

旁边的长孙归璟早已化作人形,上下打量着长孙仲晏感慨道:“变了,变了好多。”

“爹,我给你报仇了,你能安息了。”长孙仲晏低下头道。

长孙归璟看着近在咫尺的人,眼眶湿濡,愣是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长孙仲晏忽然抬起头问:“他可有说什么?”

“长孙叔说...他错怪你了,之前看你作为还以为你不孝。”姜长泠道。

“我可没说啊。”长孙归璟忽然转头。

姜长泠却朝他一笑。

“哦。”长孙仲晏又再次低下头去,但难掩眼泪决堤,他还是决定了背过身去。

他又颤抖着道:“爹,对不起...”

四年前,他独自一人怄气离家出走,却从未想到过那就是他与他爹别离的最后一面。

因为他曾见过他爹快意潇洒的模样,所以不甘他沦为靠铸剑打铁营生。

他一直无法理解为什么长孙归璟要放弃那引以为傲的剑术隐退江湖,苟且偷生。

所以他选择与他爹背道而驰,他心想,既然长孙归璟不愿教他用剑,那他就自己去学。

后来,他在街上遇到一名老头,幸得其赏识,他就这么孤注一掷死死地跟着那名老头去了偏僻山林练剑。

那段时日,他尤为恣意快乐,却也不忘要回去给长孙归璟证明自己的实力如何。

终于有天,他觉得练得差不多时,与老头告了别,独自回到了桐阳县。

回到家中却发现空无一人,他不免有些着急地往四处打听,最后得才知了长孙归璟去了青竹城中的钱府。

于是他带着老头给他剩下的一点盘缠,磕磕碰碰寻进了青竹城中,找到了那家所谓的钱府。

他敲响府门,见到的第一面就被妖仆踹了开来,他不服气,结合了老头教他的和自己摸索的方法用着一把破铁剑将那开门的妖仆压制在了地面。

恰好,钱恒亮正在往府门走来瞥见这一幕,他甚是有趣地问他:“小毛孩,你是来做什么的?”

他抬头目露凶光:“我来找长孙归璟。”

也许就是这一眼,让钱恒亮觉得他是个可造之材。

他淡定地回答:“你找他做什么?”

“我有些东西还没交给他。”

他虽热血方刚,但也并非是无头苍蝇,那时,他倾身一瞥便看见钱恒亮身后的妖仆端着长孙归璟的剑,而另一边则是端了个盘子,上面盖着一匹染了鲜血的白布,凹出一个头颅的形状。

“很抱歉,恐怕你没办法交给他了,因为他已经离开了。”钱恒亮嘴角带着隐隐笑意,“小毛孩,我看你身手不错,要不要考虑当我的手下?”

“当你的手下有什么好处?”他皱眉问道。

“我可保你一生衣食无忧,前提是,你必须要听话和服从我给你的任务。”钱恒亮笑道。

他抬起下巴向那块白布点了一下:“那那是什么?”

钱恒亮转过身看了眼,指责道:“叫你拿块布盖着,你拿白的?嫌不够招摇是吗?”

妖仆顿时惊慌低头:“下属知错,这就去换块黑的。”

就在妖仆离开白布飘飞的一瞬间,他似乎看到了熟悉的面孔。

无数惶恐爬上他心头,炸得他背部一凉。

“没什么。”钱恒亮回过身来故作高深,“所以你这小毛孩意愿如何?”

他松开被擒着的妖仆,异常冷静地站起身来,目光如炬:“可以,但你首先得告诉我长孙归璟去了哪里?”

“嗯...方才那盘子上端着的那个就是他的人头。”钱恒亮笑了一声。

身后的妖仆识趣地关上府门。

“你还想知道些什么呢,小毛孩?”

他尤其记得那天的感觉,悲愤藏于心头却不能表露,苦涩愧疚不甘充斥脑海更不能言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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