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瑶无奈地待在原地等待,时间仿佛被拉长,每一秒都显得格外漫长。
就在她几乎要放弃希望时,突然发现自己竟然能够动弹了。
她激动得差点跳起来,结果一个踉跄,差点摔个狗啃泥。
她赶紧召出春熙刀,刀光上的业火照亮了前方的路。
迟则生变,不能再耽搁了,得赶紧找到涂山寒。
就在这时,一团幽蓝色的诡异灵体迎面扑来——是缚地怨灵。金瑶第一次清晰地看到这怪物的模样:它通体幽蓝,没有固定的形状,也没有面容,中间只有一张不断蠕动张合的巨口,简直像是从某个抽象画家的噩梦里跑出来的。
“啊啊啊啊!鬼啊!”金瑶心中一惊,双腿一软,差点跌倒在地。那怨灵瞬间穿透了她的身体,但出乎意料的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她这才想起,自己作为异世魂魄的特殊体质,似乎对这些怨灵有着天然的免疫。想到这里,金瑶的胆子渐渐大了起来。她深吸一口气,卯足了劲,开始全力奔跑。
一路上,她因为怕鬼而闭上眼睛,横冲直撞,竟然将几个缚地怨灵撞飞了出去。
得益于系统的精准导航,金瑶一路畅通无阻,直到那抹熟悉的蓝色身影映入眼帘。
涂山寒半跪在地,手中紧握着雪降剑,剑身深深刺入地面,仿佛在竭力支撑着自己。
他周身被浓重的黑雾所包围,金瑶刚欲上前,却被数团涌动的地渊魔尖啸阻拦。这些地渊魔是缚地怨灵的进阶形态,外形更为可怖,它们牢牢攀附在少年身上,宛如流动的漆黑腐土,表面布满裂缝,渗出幽蓝色的磷火。
其中一只地渊魔趴在涂山寒的肩头,发出“咯咯咯”的狰狞笑声:“好美味的恐惧感……来吧,都成为我们的养分吧!哈哈哈哈哈……”
金瑶伸手试图将那些地渊魔从少年的肩头扯开,然而那些漆黑的腐土仿佛与他的身体融为一体,任凭她如何用力,都无法撼动分毫。
她站在涂山寒面前,焦急地唤他:“小师弟!小师弟!”
少年依旧低垂着头,毫无反应,仿佛被隔绝在另一个世界。
地渊魔正在吞噬他的内心。
这些魔物以阴暗的记忆为食,越是深重的痛苦,越能让它们如鱼得水。它们缠绕在涂山寒的心神之中,疯狂吸食着他的负面情绪,将他的意识拖入无尽的黑暗。
原文中的男主人设就是个美强惨,过往充满了苦难与挣扎,那些刻骨铭心的伤痛此刻成了地渊魔最好的养料。它们在他的脑海中低语,编织出虚幻的幻象,让他沉溺其中,难以自拔。
“小师弟,”金瑶半跪在他面前,双手紧紧抓住他的肩膀,用力摇晃着:“你看看我,别听那些鬼东西的话!它们是在骗你!”
涂山寒依旧毫无反应。
他的面容清秀却冰冷,眉眼间笼罩着一层阴森的寒意。他的眼眸低垂,长睫在苍白的皮肤上投下一片阴影,薄唇紧抿,仿佛在极力压抑着什么。
他的身体微微颤抖,似乎在抵抗着内心的侵蚀,却又无力挣脱。
金瑶心急如焚。她知道,如果涂山寒无法恢复神志,她根本无法带他离开这里。四周的魔气愈发浓重,像一条条毒蛇般从四面八方钻入他的身体,侵蚀着他的经脉与心神。
他的皮肤上隐隐浮现出黑色的纹路,那是魔气入侵的痕迹。
“小师弟,你听得见我的话吗?别放弃,我在这里,我会带你离开的!”
她的声音仿佛穿透了层层迷雾,涂山寒的身体微微一震,低垂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微弱的光芒。然而,那光芒转瞬即逝,他的意识依旧被黑暗牢牢束缚。
金瑶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她知道,时间不多了。
她必须想办法将这些魔气逼出他的体外,否则涂山寒的意识将被彻底吞噬,沦为地渊魔的傀儡。
她咬了咬牙,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既然如此,那就只能赌一把了……”
冷。
刺骨的冷。
涂山寒唇齿颤抖,意识如坠冰窟,混乱不堪。
他的身体仿佛被无形的寒气包裹,连呼吸都带着几分凝滞。
耳畔似乎有低语声回荡,却又听不真切,仿佛来自遥远的地方,又仿佛近在咫尺。
暮色四合,残阳如血,少年隐于林间,耳尖微微颤动。那是一对不属于凡人的尖耳,耳尖覆着细软的绒毛,昭示着他半妖的身份。
他屏住呼吸,悄然窥视着远处那群修仙弟子习剑。
他们衣袂飘飘,剑光如练,一招一式干净利落,身形翩若惊鸿。剑锋划破长空,带起阵阵清风,卷起落叶纷飞。
少年眸中泛起艳羡之色,心中暗自憧憬,指尖不自觉地摹仿着他们的剑势。他多想有朝一日,自己也能执剑而行,踏遍山河。
然而,梦终归是梦。
待他拖着疲惫之躯回到住处,迎接他的却是那熟悉的身影,还有手上冰冷的铁链。
女人生得极尽风流媚态,细长的丹凤眼微微上挑,娇艳欲滴的红唇勾起,整个人如同暗夜中盛开的一朵牡丹,华美中透着几缕幽艳,却让人感到一种说不出的危险。
她将他缚于石台之上,手中握着一只诡异的青瓷瓶。瓶身刻着繁复的符文,隐隐透出幽暗的光芒。她低头看了他一眼,眼尾上挑,像两只小钩子,带着几分戏谑与冷漠。
“今日新炼的丹药,且看你能否撑得住。”她幽幽一笑,声音如丝如缕,却让人不寒而栗。
她将瓶中药液强灌入他口中,动作干脆利落,毫不留情。
霎时间,剧痛如潮水般席卷全身,仿佛有万千利刃在体内翻搅。少年咬紧牙关,额间青筋暴起,冷汗顺着脸颊滑落。
他的手指紧紧扣住石台边缘,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却硬生生将痛呼咽下。
他的身躯在药力摧残下不住颤抖,肌肤下浮现出诡异的纹路,似有异物在血脉中游走,带来撕裂般的痛楚。
女人立于一旁,冷眼旁观,提笔在册子上记录着他的反应,神情淡漠,仿佛他不过是一只供人摆弄的蝼蚁。
“果然比预想中坚韧。”她轻笑一声,声音中带着几分讥讽,“看来,还能再加些剂量。”
涂山寒的意识逐渐模糊,耳畔只剩下女人冰冷的声音与体内撕裂般的痛楚。他的脑海中浮现出那些修仙弟子习剑的英姿,心中涌起无尽不甘。
“你今天逃出去了,是不是?”
女人的声音冷得像冰,手指狠狠抬起少年的下巴,逼迫他与自己对视。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细长的丹凤眼中满是鄙夷与轻蔑,仿佛在看一件令人厌恶的物件。
少年被迫仰起头,却依旧不敢直视她的眼睛。他低着头,声音细如蚊蚋,喉咙仿佛被什么堵住了一般,艰难地挤出几个字:“对、对不起……姨母。”
“对不起?对不起有何用!”女人冷笑一声,手中的藤鞭毫不留情地挥下。鞭子撕裂空气,发出刺耳的呼啸声,重重地抽在少年的背上。
“啪——”
鞭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少年的身体猛地一颤,背上的衣衫瞬间被撕裂,露出一道鲜红的血痕。鲜血顺着伤口缓缓渗出,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刺目。
“要是被那群降妖师发现了,我和你都会死!”女人的声音尖锐而冰冷,带着压抑的怒火,“你在痴心妄想什么?你永远都只是个怪物,不配拥有任何东西!”
“啊!”少年咬紧牙关,却还是忍不住发出一声痛呼。他的身体剧烈颤抖,手指紧紧扣住地面,指节因用力而发白。背上的疼痛如火烧般蔓延,每一鞭都像是要将他的灵魂撕裂。
“不要忘了你的身份!”女人的声音如刀,一字一句刺进他的心里,“所有人都会惧你、厌你、憎你!知道了你的真实身份,不会有人愿意陪着你!”
鞭子再次落下,少年死死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再发出声音。
他知道,求饶只会让女人更加愤怒。他的眼中泛起一层水雾,却倔强地不让泪水落下。耳边回荡着女人的话语,那些字句像毒蛇一样缠绕在他的心头,将他本就脆弱的自尊撕得粉碎。
“你只是个……卑贱的祭品。”
女人丢下藤鞭,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转身离去。
房间里恢复了寂静,只剩下少年微弱的喘息声。他缓缓松开紧握的拳头,掌心已被指甲掐出了深深的痕迹,渗出一丝血迹,与地上的尘土混在一起,显得格外刺眼。
他抬起头,望向窗外那轮冰冷的月亮。
月光洒在他的身上,映出他单薄而伤痕累累的身影。他的眼中闪过一丝迷茫与痛苦,心中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一点点崩塌。
为何……为何他要承受这些?
仅仅因为他是个半妖吗?
涂山寒浑身上下都叫嚣着疼痛,仿佛每一根骨头都被人生生揉碎,再粗暴地拼接回去。
他的意识在剧痛中浮浮沉沉,眼前的光晕模糊成一片,忽远忽近,看不真切。耳边似乎有风声呼啸,又似乎只是血液在血管中奔涌的轰鸣。
好冷……
天旋地转般的寒意席卷全身,仿佛整个人被扔进了冰窟,连血液的流动都被冻得滞涩起来。
四肢像是被困在厚重的雪层中,那雪如同棉被般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却又在融化时带来刺骨的冰冷,冻得手脚生疼。
他在痉挛般的痛楚中反复失去意识,又在疼痛稍稍消退的间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什么。
裂缝……
裂缝上面还有人等着他。
这个念头像一簇微弱的火苗,在他混沌的意识中闪烁。
他浑身一颤,四肢似乎因这微弱的热度而渐渐回暖。
鼻尖忽然嗅到一阵清雅的蔷薇花香,那香气若有若无,似有仙子踏风而来,化作一缕香风,轻轻飘到他身旁。
那陌生又熟悉的身影矮下身,轻柔地靠近了他。
他努力睁开眼,视线模糊中,看到了那个魂牵梦萦的身影——水红色春衫的少女,如云的乌发松松挽起,斜插了一支做工精致的红玉簪,雪白的耳垂上挂着一对珊瑚耳坠。她身上深深浅浅的红色搭配得宜,一眼望去,宛若天边一团绚丽的云霞,又像是一树摇曳生姿的繁花,美得令人心颤。
恍惚中,这一树繁花轻轻落在他的怀里。
少女勾着他的脖颈,贴着他的唇边落下冰凉轻柔的一吻。她的唇柔软得像天边的云朵,又似山间流岚,带着一丝凉意,却让他冰冷的身躯渐渐回暖。
他猛地揽住她的腰,将人抱坐在腿上,扣着她的十指,俯身吻了下去。他的吻带着几分急切与霸道,仿佛要将这朵云禁锢在怀里,再用力揉进胸膛。
只要不放她走,她就永远属于他。
少年紧闭双眼,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在她唇上辗转流连。所有的暴烈情绪,似乎都在这一刻化作了山间的云、林间的风,得以温柔寄托。
他的呼吸渐渐平稳,心跳却愈发急促,仿佛要将所有的眷恋与不舍都倾注在这一吻中。
许久,他才依依不舍地将她松开,伸出手指,轻轻抚摸着她红润的唇,声音有些喑哑:“你怎么下来了?这里很危险……”
她的手指也轻柔地扫过他的脸颊,眼中满是怜惜与温柔。她轻声说道:“傻子,这只是你的幻梦啊。现在,我要离开了。”
话音刚落,怀中的人影便渐渐模糊,即将如晨雾般消散在他的臂弯中。
恐惧如潮水般涌上心头,瞬间淹没了他的理智。
这才是他内心最深的噩梦。
涂山寒猛地伸出手,笼住少女的身形,他的声音沙哑而颤抖,带着几分哀求与执拗:“不许怕我,不许离开我。”
月光如银纱般洒落,笼罩着少年苍白的脸。他的眉眼间满是慌乱与不安,仿佛一只被困在深渊中的兽,拼命想要抓住最后一缕光明。
他的手指紧紧攥住她的衣袖,哪怕那衣袖已如烟般缥缈,他也不肯放手。
“我不会伤害你……永远不会。”他的声音低哑,带着几分哽咽,“别走,求你……”
他再次俯下身,霸道地堵住她的唇。
这个吻不同于之前的温柔,带着几分急切与疯狂。他的手掌紧紧扣住她的后颈,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骨血之中。他的呼吸紊乱,心跳如雷,所有的恐惧与不安都化作了这个吻的力量。
“你是我的……”他在她的唇间低喃,声音沙哑,“永远都是。”
他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