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话呀,要去蒋教授那儿肯定带着你呀,总不能把你自己留在这儿吧!”
秦时拍了拍阿怜肩膀,陆吾松开手掌,双手离开阿怜的手臂。
秦时看着两人,搞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以前哪次去蒋教授那儿不是他们一起,天天粘在一起,让他们分开他们也不愿意呀!
“不过,你们说的冰封,寨子,还有族人是什么?我怎么从来没有听你们说过。”
秦时随手拿着桌子上的小笼包塞进嘴里,大早上跑这一圈儿真是饿了。
阿怜立刻看着陆吾,她不知道现在该不该告诉秦时。
陆吾想了想他们的认识是带着目的性的,可几个月的相处,尤其是在神农架,他们彼此经历生死,感情早就不是刚开始的样子。
“等从邙捱回来,我就告诉你。”
是的,他打算告诉秦时。不再对他有秘密。
“切。”
秦时看了一眼,毫不在意,什么事情还非要从邙捱回来再说,搞得这么神秘。
“你现在这儿等着,我去换身衣服。”
没等秦时回来,说完便进了卧室。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明明穿的挺好的,怎么又要换衣服了。
不过一会儿,只听门打开的声音,两人不约而同扭过头去,只见陆吾一身雪色长衫,黑色腰封紧扣着劲瘦的腰身,身上无任何华贵装饰,可他往那儿一站,就让人移不开眼。
“啧啧啧,你终于不穿你那黑不溜秋的衣服了。”
秦时边说边围着陆吾看。
说完对着陆吾比了一个大拇指。
阿怜盯着陆吾,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赶紧跑进卧室里。
陆吾见阿怜跑进屋里,便压低了声音。
“在你们这儿,如果一个男人想要对一个女人……”
他想了想,该怎么形容呢。
“示好。”
他看着秦时,只见到一双眼珠圆鼓鼓,张着嘴巴。
陆吾叹了一口气,自己今天选择问他,真的对吗?
“就是一个男人要对一个女人示好,应该送什么比较好?”
陆吾越说声音越小,他已经开始后悔说出这些话了。
秦时却噗嗤一下笑出了声,再对上陆吾的眼神后,突然闭上了嘴巴。
“你,你该不会是喜欢上哪个女孩子了吧?”
他知道自己可能会挨打,但是他那颗八卦的心实在是控制不住,真的是太好奇了!
看着陆吾投射过来的杀气,他立马识趣闭上了嘴巴。
“就送首饰,衣服或者包包。”
秦时捏着自己嘴巴,艰难地挤出这几个字。
啪的一声,阿怜卧室的门应声而开。
两人突然之间像做错了事情被发现的小孩。立刻安安静静地站好。
阿怜上身为胭脂色长袖半衫,下面为松绿色折裙。
蝴蝶步摇在她头发上栩栩如生,活脱脱像蝴蝶飞在娇艳欲滴的鲜花上。
而那花蕊,腮若新荔,鼻腻鹅脂。
“你们俩今天是怎么了?怎么一个比一个好看。”
秦时看了看阿怜,又看看陆吾,再看看自己,就只简单穿了一个白T恤加牛仔裤。
秦时托着下巴,难不成蒋教授那儿有什么隐藏任务没告诉自己。
不应该呀,老师只和自己联系了,根本不可能通知他们不通知自己呀。
不对劲。
陆吾拍了一下秦时的肩膀,再被他这么盯下去,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赶紧走吧。”
说完也不理他,自顾自地离开。
阿怜更是不敢抬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心里怎么这么虚。
秦时边摸脑袋边跟着他们出门。
一路上秦时开着车,几个人各有各的心事。
“老师怎么在门口等着呢?”
大老远秦时就看见了在门口等着的蒋砚明。
赶紧停好车,从车上下来。
“老师,你怎么样?伤好点了吗?”
秦时一来就小跑过去。
“好多了。”
蒋砚明笑着回答。朝着后面缓缓走来的阿怜和陆吾点头示意。
“快进来吧。”
说完蒋砚明侧着身。
阿怜朝着蒋砚明点了点头。
在阿怜经过时,蒋砚明的眼神在她的身上多停留了一会儿。
很快便跟着他们进了院子。
虽说靖南市闷热的很,可这山中院子实在是舒适,连风都是温和凉快的。
一来到这儿,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
“蒋教授。”
还没进屋,秦时就大喊着。
阿怜跟着他们进屋,虽说也来了几次,但是总觉得不自在。
秦时看着桌子上斟满的茶,端起杯子一饮而尽。
喝完直伸舌头,眉头就没松过。
“这也太苦了吧。”
蒋教授笑道:“这茶入口苦,回味甘。”
秦时看了看空荡荡的茶杯,甘在哪儿?嘴巴里除了苦什么都没有。
“快坐吧。”
蒋教授招呼几人坐下。
蒋砚明把茶杯一个个放在他们面前后,坐在秦时旁边。
“那我就不说废话了。”
蒋教授坐在几人对面,从茶炉上拿下茶壶,朝着自己杯中斟满茶水,茶水还在冒着热气。
他拿起茶杯微微抿了一口。
几人看着他,却都没有张口催促。
“听砚明说,你们要找邙捱?”
蒋教授放下茶杯,夹起一块木炭放进茶炉中。
“嗯。”
陆吾出声应答。
只见蒋教授起身,跛脚走向书房。
秦时小声凑到蒋砚明身边,小声问道:“蒋教授的腿受伤了吗?”
陆吾和阿怜也随着声音看向蒋砚明。
蒋砚明看着蒋教授的背影进了书房,才点头道:“嗯,已经很久了。”
“什么?”
秦时看了看书房,又看了看蒋砚明。
“我怎么从来都不知道,况且之前我来的时候也没看见教授走路有问题啊!”
秦时用力回想,不说以前,就光是今年他就来了好多次了,怎么从来没有发现蒋教授腿有问题。
“有几个月了,教授他不想让别人知道。”
蒋砚明如实回答,教授确实是不想让别人知道他腿受伤的事,毕竟是在那种地方受的伤,别人问起来,又是一个麻烦。
“他怎么受的伤?”
秦时又凑近了一点儿,恨不得贴在蒋砚明身上。
蒋砚明摇了摇头:“关于国家机密,不能说。”
秦时立刻捂紧嘴巴躲的远远的,朝着蒋砚明摆了摆手。
这种事儿还是不知道的好。当自己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问。
不过一会儿,蒋教授就从书房出来,手里还拿着一张泛黄的纸。
他重新坐在椅子上,把纸递给陆吾。
陆吾拿着纸左看右看,上看下看。
又重新递给蒋教授。
“看不懂,有事儿直说。”
蒋教授笑了笑,指着上面红色标注的坐标。
“这就是你们要找的邙捱的位置。”
秦时探头坐看右看,都是数字标注,什么都看不懂。
“简单来说就是现在的阿尔金无人区。”
“什么?!”
秦时立刻站起了身。
阿尔金无人区可是比可可西里无人区还要荒凉危险,这世上去过阿尔金无人区的人真是少之又少。
怎么偏偏在那儿呢!
“阿尔金无人区危险重重,所以我们无法得知具体的位置。”
蒋教授把纸放在桌子上,遗漏的茶水慢慢浸湿纸面。
“你为什么会知道?”
陆吾看着蒋教授,为什么他才刚刚说出要去邙捱的话,蒋教授就立刻找到了邙捱的位置,这是该说他运气好,还是说一切都是巧合。
蒋教授听明白了陆吾话中的意思。
笑了笑把茶杯递给陆吾。
“我有一个朋友在修复一本古书时,上面记载了五千年前的不周国。可惜古书篇幅有限,从此他便开始痴迷研究不周国。”
“这个邙捱,也就是阿尔金无人区,我们几个月前就去过。”
他停下来,慢慢抿着口中的茶,就好像知道这时候会有人问他。
“你去过?!”
“他人呢?”
“那本书上写了什么?”
提问的人太多,蒋教授倒也不急着回答。
来来回回抿着杯中的茶。
“去过。只可惜刚进去就迷了路,我这条腿就是在那儿伤的,我的那位朋友从那儿回来不久后就去世了。”
蒋教授的语气很平淡,一直都是笑眯眯的模样。
其余几人互相看着,信息量太大,一时半会还处在蒙圈状态。
蒋砚明看着面前的教授,他不明白为什么教授全都说出来了,他还是看不透他。
“为什么明知邙捱危险还要去?”
陆吾盯着手中的茶杯,茶杯在他的手里转着圈,可茶水却纹丝不动。
“我国最早也就考古到三千多年前,而不周国的发现也是打破了这一僵局,如果能够找到不周国遗址,那便是国家考古界一重大发现。发现一个新的朝代是每一个考古学家的梦想,是一生的追求。”
说这话时,蒋教授都变得激动起来,茶杯中的茶水都撒出来一些。
他看着蒋砚明,眼里都是责怪。
“我原以为他是学术上又有新的研究,现在看来是因为你。”
蒋教授站起来,突然神情严肃。
“要是知道你们要去,我说什么也不会告诉你们,那里太危险了!”
他摸着自己的膝盖,时不时叹息。
陆吾眯着双眼,难不成是自己误会他了。不周国就算灭国,留下书简碎片很正常,后世偶尔间发现想要探寻也是再正常不过。
况且听这意思,蒋砚明并没有把自己是龙的事儿告诉蒋教授。
告诉自己邙捱的位置对他们来说并没有好处。
是自己多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