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门的里边,白色的尼龙绳紧紧系在栅栏的高处。洞口透出的光线介于第二颗纽扣敞开的之间。这一片地方,空荡如也,没有其他可以用来遁逃的工具。
紧靠着铁门的外边,是一间笼罩在闷热阴影下的地下室。一串串竹条编织而成的藤//鞭挂在禁//闭的门口,用来欢迎客人。
那个金发的男人,与一道而来的丹凤眼男人坐在门外阴凉的桌子边。呼出的气息很热,踮起的脚尖在半空摇摇晃晃地点缀,裙带裂开了,随意地散落在地上。
半夜发出的快车直到今天早上都还没歇停。列车在里边停靠了一个小时,然后继续加快行驶,开往树林的深处。
“我们喝点什么?”金发的男人摘去了身上的监听器,把它放在桌上。
“你说得算。”丹凤眼的男人说。
“我们喝威士忌吧。”
“Bourbon。”他看着门里边说道。
“大杯的?”丹凤眼男人看了眼酒桶。
“不,要小杯的。”
甩来的酒瓶不偏不倚地接住,他捏着杯脚,看看身旁,又看看门里边。不甘的目光随着痛苦的眺望逐渐熄火,他饶有兴致地按下了遥控。干巴巴的出气声突然变了调。
“她看上去什么都不知道。”他说。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女人。”男人把威士忌一饮而尽。
“光凭她的说辞来看,问题似乎很大。”
“我可以放过她。”男人皱着眉,“前提是她肯承认自己昨天看到了我。”
“她不会。”
“你怎么知道?”
“BOSS似乎很喜欢她。”他挑了挑眉,“琴酒也在往银色子弹的杀手锏上培养她。”
“这么说,我只有死路一条?”
“让她为你所用。”
“我觉得不远了。”他得意地笑了。
丹凤眼男人看着铁门上的藤//鞭:“你都做了些什么?”他问,“那上面白色的是什么?”
“Fermented milk,一种奶酒。”
“竟然还有这种酒?好喝吗?”
金发男人的指环碰了碰酒杯,“不好说。”
“我能尝尝吗?”
男人笑着摇摇头,却没有阻止他朝门里边走去。他调大了遥控。
“这味道和牛奶有什么不同?”他边说边放下手,“奶酒也不过如此。”
“是啊。”金发男人说道,“它的味道和牛奶没什么两样,尤其是新鲜产出的。”
“别再说了,我真不懂你为什么会喜欢。”
“明明是你先问起来的。”他笑骂着推搡,“我倒是觉得挺美味的。”
“你说是就是。”
“酒喝完了,就来想想办法,解决接下来的事。”
“我还没尝过别的酒呢,Scotch。”他慢慢向门里边走去,“要不要再来一杯?”
“行啊。”
迎面吹来的冷风拂进了温暖的嘴唇。
“太热了。”他极力忍住想要冒出来的念头,“我要被热死了。”
“你太弱了,Scotch。”他拍了拍好友的后背,往前推了推:“这根本算不上什么。”
他没有作声。
“承认你不行的话,我可以勉为其难来帮你。只要把遥控调大一些……像这样,就会如鱼得水。”
丹凤眼男人注视着铁门下潮湿的地面。
“我知道你已经习惯这个感觉了。让我一下,不行么?”
男人盯着铁门上的藤//鞭,伸出一只手,桌上的酒杯递了过去。
“那祝你能上道。”
“你真的希望我加入?”
“你为什么觉得我会扫兴?”金发男人皱着眉。
“我知道你在乎,Bourbon。”他笑着说,“用不着生气,值得你生气的事不止这一件。”
“你尽管去做,我不会因为这件事心烦的。”
“好吧。”他眨了眨眼睛,“如果你不想让,你也不必让。我不会勉强你加入,即使这是再容易不过的事。”
车站的对面是茂密的树林,透过树木,他看到了尽头的河流,河流的另一边,便是些凹凹凸凸的山峦。
丹凤眼男人坐起身来,“我们原本享受不到这些。”
“什么?”
“我说,如果不是你,我们弄不到这种货。”
“如果我收起来,你就永远碰不到了。”
“但你没有。”
“那当然,我们是什么关系。”
“我好像有点明白你的想法了,这味道实在太过美妙。”
“还嘴贫。”他丢着监听器,砸到了男人握紧的手臂上,“快回来吧,商量一下接下来的事。”
他们在阴凉的桌边坐下。迷乱的目光望着门外边淡漠的男人,湿漉漉的脸庞,皱巴巴的头发,乱糟糟的地面,他们看着,不由相视一笑。
“我不会做对你不利的事。”他掏出了胸前別饰上的监视器,“这些够不够?”
“我想要的是心甘情愿。”
“没有永远的服从,这些对你来说很有用。”
男人没吭声,只是望着铁门边堆着的衣服。衣领咧开了两半,薄衫上沾满了白雾,连带着衣角渲染出一层中国红。
“可以为我们做任何事?”
违心却虔诚的一笑。
“那我说什么,就得做什么。”藤//鞭穿过铁门,柔柔地杵在那:“听明白了吗?”
车站越过了铁轨把他送到了另一边。他拎起那两只沉重的酒瓶,顺着铁门望去。消失的快车在视野前方打转,他回过头,看见候车的好友还在自顾不暇地分神打量。
“时间不多了。”他说。
“再等我一会。”
通情达理的快车如约而至。他推开了铁门,绕到了后方。默契的好友笑了笑,随后上前补位。
“你觉得她会听你的吗?”他问。
“不听也不要紧。”他说,“这些只是开胃菜。”
end
*本章末尾有隐藏结局,剧情是是以你为视角的反转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