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家人正聊得开心,范家的管家带着婢女送了些礼物过来,康宁一眼就看见了躲在后面男扮女装的外男,心想着范府可真是好没规矩,居然还做出这样下流的事情来,康宁借着讲笑话的缘故,走到了那登徒子面前,好不留情的给了两个大耳光。
那二人并不服气,扬言自己的身份尊贵,让康宁给他们做妾提鞋都不配。乐善举起扫帚将尘土扬了起来,让他们吃尽了土。她也是跟着安宁学过一些拳脚功夫的,遇到这样的人就该以武力解决。他的姐姐如此貌美,还做妾?想想的也太美了。
正好护卫来了,将他们给一通撵走了。
“好了,时候也不早了,我们也该早些回去了。”郦娘子笑着说道,一旁的福慧还有些恋恋不舍,娘来到了汴京她才觉得自己的身后有了依靠。
“娘不再多留一会儿吗,范家也有不少客房,姐姐妹妹们都可以尽数住下的。”福慧说道。
“那也不像话,我们是举家搬至汴京的,不是来打秋风的穷亲戚。”占了范家的便宜,以后来往多了难免要落人口舌的,她郦娘子不贪这些蝇头小利。
“越哥儿和晗姐儿都跟着范夫人去乡下避暑了,我就只能改日再来看看我那两个外孙女了。”郦娘子拍了拍福慧的手,这日子是她们夫妻俩自己过的,可要好好相处,将心比心才好。
“娘我知道了,我也会常去看望你们的。”福慧笑着说道。
正说着,安宁就看了一只蹴鞠顺着她们的方向过来,安宁立马就将那只蹴鞠踢了回去,打到了一棵树上,震得树叶掉了一地。
“怎么回事啊,怎么会在这里踢蹴鞠啊。”福慧立马心生怒火,再看见了柴安之后怒火便渐渐下去了。
柴范两家是世交,柴安表兄更是处处照顾范良瀚,福慧看在柴安的面子上只好劝着郦娘子和姐妹们不要生气。在范家也只有柴安会劝着范良瀚上进用功,而不是一味的捧着他,虽说爱管闲事了些,可心地是好的。
郦娘子看着柴安衣着打扮均是不俗,气度翩翩、也是个貌美的小郎君便没了责怪的意思,眉眼中还带着几分慈祥,与看见那俩个贼眉鼠眼的贼子是两副面孔。
“柴家郎君可得回去好好练习蹴鞠技艺了,这样差劲的技术出去比试恐怕会让人耻笑。”安宁看了一眼蹴鞠便冷声嘲讽道,目不斜视的看着前面,一个眼色也吝啬给他。
康宁见了安宁的这副模样也跟着琼奴她们一起走在一旁偷笑。
就该要安宁的嘴好好治医治着柴安,她可听二姐姐都说了,柴安处处帮着范良瀚收拾烂摊子,还爱管范家的家事。柴安沉默的看着从自己身边走过的明艳女子,不可否认他的内心希望她在自己面前多停留几秒时间。
回家的途中,福慧便讲了柴安与范家的关系以及柴家的不简单,让姐妹们惊讶不已。
安宁默默地撑着下巴全当听故事了,她曾经也遇到过惊艳了她一生的男子,柴安在她的心中不过尔尔,况且蹴鞠差点就踢到了康宁的身上更是让她不能忍受的。
……
安宁和康宁陪着郦娘子去附近最有名的寺庙里为几个女儿祈求,在佛前摆上了女儿们的画像,真心的希望她们可以寻得良人,不求大富大贵,只求平安喜乐,安宁也在心中默默地祈求希望此生无病无灾,粗茶淡饭、片瓦遮身就好。
郦娘子却在旁人的口中得知了汴京的厚嫁之风盛行,姑娘若是没有丰厚的嫁妆,就只能被旁人挑剔了。郦娘子听闻之后更是着急的不行。回去就犯了头疼的毛病,姐妹们挨个儿的伺候着。
姐妹们只好劝着郦娘子鼓起信心来,在汴京寻个好做的生意,将赚钱的营生立起来。茶肆、酒楼虽然赚钱,可是挣的是辛苦钱。安宁便劝着郦娘子只做姑娘家的生意,开一间水分香膏的铺子,她手上有不少养颜的方子,汴京又处处都是销金窟。
男子的钱都进了教坊、酒楼,女子也只能花费在衣裳、首饰、水粉上,这营生自然是好做的。
安宁在洛阳做的胭脂水粉的营生本就很好,如今重操旧业也没有问题。更何况,少与男子接触,对自家的名声也更有益处。若是要做茶肆买卖,自然少不了郦娘子出面招揽生意的,她不忍心母亲这样辛苦劳累。
更何况汴京的酒楼茶肆这样多,想要立足也不容易,更何况她们家就开在潘楼对面,难保柴安不会使坏心思。
很快,玉颜斋专做胭脂水粉的生意,并且不许男子踏入玉颜斋。
柴安就在潘楼默默地看着对面的玉颜斋装扮一新,还让人去打听了对面的郦家要做什么买卖,得知做胭脂水粉的生意之后,心中还有些许的失落感。
玉颜斋拿出了提炼过的玫瑰精油和茉莉精油,香味持久不散,涂在身上还有润肤的效果,这两款精油给玉颜斋打开了销路,随后又推出了斩男香的紫罗兰精油,更适合夫妻使用,有暖情的效果,很是让不少夫人喜欢。
安宁看着福慧魂不守舍的模样,忍不住问道:“二姐姐今日怎么心不在焉的呀。”
“昨个儿阿舅阿婆回来,官人躺在床上看账本嚷嚷着头疼,阿舅阿婆就说我不体贴官人,要给官人纳一房小妾回来,我不允就休了我。”福慧红着眼睛说道。
“什么!范家也太欺人太甚了吧。二姐姐你给范家生儿育女,又督促这官人上进,这一桩桩一件件,你何错之有啊。”康宁和乐善立马不满了起来。
好德和乐善还想着去收拾范良瀚给他一点教训看看,郦家虽无男丁,可并不是家中无人了。大姐姐嫁的还是士族呢,吴十一郎可是大姐夫,要让大姐夫出面好好教训那不知好赖的范良瀚。
“二姐姐,范良瀚那厮都这样了,二姐姐还是和离了吧,早些脱离苦海,家里又不是养不起哥儿、姐儿,谁稀罕他们范家啊。”安宁气道,当初求娶的时候说的天花乱坠,郦家女本就不纳妾的。
如今倒撺掇着长辈逼迫二姐姐给范良瀚纳良妾了。
“不,二姐姐非但要应允还得好好的给二姐夫寻个称心如意的妾室入门呢,二姐姐可得好好稳住二姐夫,替他寻个貌美的妾室。”康宁一肚子的坏水,既然范良瀚敢纳妾那就好好收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