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泠之悠悠醒来，已经分不清是什么时日了。

总之外面天是蒙蒙亮。

她放空片刻，就在看见身旁好大一片的红，内心一紧，心开始慌乱的跳动。

对不起，师父，让你身上沾了好多血。

我。

对不起，辜负了你的希望。

我错了。

对不起。

我，这就让你干干净净，体体面面的离去。

身为一个人，而不是其他乱七八糟的怪物，离去。

身为我的爱人，和这个世界分别。

我不怪你，一点都不怪你。

你看，覆雪的孜孜不倦灵力还吊着我的命。

你死了，可你掌控的道痕都还在说你爱我。

你是骗子，仙人可以不用吃饭。

饿不死人的。

流血也流不死人的。

你就是喜欢给我做饭。

你好爱我。

我要让天下人都知道，你是谁。

但是不让他们知道你爱我，只让他们知道，这个人的徒弟，也是多么的爱她，让天下人都羡慕你。

漫长到看不到未来的时间，我要凭借这些爱意才能活下去。

季泠之轻轻的从女人怀中起身，往外蹒跚走去。

越走越沉稳，再也不复虚弱的样子。

情满气盈神具念足识够。

季泠之，一念之间，跨入灵盈，若有余道便可司余道。

季泠之手握覆雪，便可司冰雪道。

下雪了。

白山又下雪了。

师父最喜欢下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