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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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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如沐春风的嗓音一时间没让长风辨认出是岑默,下意识左右张望,直到注意到岑默那个手势。

“你哥……岑默叫你,你过去吗?”路文注意到拿着篮球的楚裴,手指微痒,“你要是不愿意过去,我帮你去说下,刚好我想打打球。”

“那一起过去吧。”长风没犹豫,跟着路文走过去。

“哥。”站在岑默身边的那一刻,他故意大声喊了一句,提醒岑默,也是在提醒自己。

抱着篮球的楚裴看向路文:“来吗?”

“输了如何?”路文似笑非笑。

“请你吃饭。”楚裴勾唇,“全市随便挑。”

路文点头:“行。”

两人走去球场,原地只剩下长风和岑默。

“喜欢叫哥?”岑默垂眸,视线扫过他那写满紧张的面容,“那就一直叫着吧。”

长风捉摸不透那话中的深意,下意识应下一声,磕磕绊绊道:“有,有事吗?”

“没事。”岑默坐下,拍拍自己身侧,“想和你一起晒太阳。”

长风微怔,反射性坐下。

他看着楚裴和路文打球,侧脸在微光中变得模糊不清,引人想要伸手触碰,感受那份真实。

即使没有特意,也能感受到身侧之人灼热的目光。

长风坐立难安,一分钟时间换了好几个姿势,最后尝试起身:“哥,我想起来回教室还有事,就先回去了。”

岑默没有阻止,更没有说话。

他目视前方,双腿向下伸直,懒散地架在台阶上,双手向后轻放在高处台阶,上半身微向后仰。

明明是一个挺不舒服的姿势,他整个人却显得慵懒散漫。

日光之下,那张脸深邃冷峻,像是最完美的刀所雕刻出的作品,从头至尾无可挑剔。

长风心跳毫无征兆地开始加速,等他反应过来时,脸颊温度已然高升不少。

他抬手捂着脸,惊觉这变化的同时脑海里想起路文当时说的话。

“你看你面对岑默时,除了有点想躲避,是不是会心跳加速啊,脸红耳热的。”

这不是完全对上了吗?

长风一怔,瞬间捂住胸口,想要试图按住跳动不停的心脏。

应该是潜意识导致,是他怕出现这样,所以才会出现。

长风仓皇收回视线,不敢再去看岑默。

“你不等路文一起回去吗?”静默之中,少年清冽的嗓音响起。

就像是能牵动人心的线,长风好不容易平静的心再一次有所变化。

他呆呆地站在原地,一时没有回答岑默的问题。

“岑瑾?”窸窸窣窣摩挲声响起,少年从懒散坐姿改为站起,发觉他的出神,伸手在他眼前轻微晃过,“你在想什么?”

低沉的嗓音仿佛贴在耳边说出般亲密撩人,长风骤然回神,避开站在面前的少年:“没想什么。”

岑默站在下面台阶,比他矮一点,正看着他。

路文那边刚好结束,长风眼神绕过岑默,看过去,努力使眼色。

“不打了。”路文侧身道,“我回教室了。”

楚裴瞥了一眼长风有些焦灼的模样:“好,我输了,周末请你吃饭。”

“我听岑瑾说你想邀我去剧本杀?”路文擦掉额头上的汗水,往长风那边走去。

“你想玩吗?”楚裴放下篮球,跟上他笑道。

“不感兴趣。”路文说,“但也无聊,可以玩玩。”

这就是答应了。

楚裴不由得笑出声:“好。”

“走吧。”路文停在长风身边,活动着身体,“打累了,回教室休息。”

长风点点头,转身往前走去,路文在后面跟着。

楚裴和岑默站在原地没有动。

“弟弟一直避着你啊。”楚裴双手环胸,歪着上半身凑近岑默,还没靠近就被岑默伸手抵着脑袋推开。

“是不是发现什么了?”楚裴站直身体说。

岑默一顿,眼前浮现少年刚刚显然紧张只想离开这里的场景。

“要是我我也避着你。”楚裴咧嘴笑着打量岑默,“你这不说话,没表情的样子,是个正常人在你身边都不自在。”

岑默偏头:“正常人之中没你。”

他不再多说,抬脚往前。

听出他这是变相骂自己,楚裴哭笑不得跟上:“我是正常人,只是能习惯你而已。”

*

“岑默叫你过去干什么?”路文进入洗漱间,擦干净脸上的汗水,“聊天?”

回想起当时岑默说的理由,长风忍不住失笑:“他让我过去晒太阳。”

“估计是有话想跟你说,不好明说。”路文一下猜到,“你等我一下。”

他拿起水卡,进入淋浴间冲澡。

长风无所事事,坐在椅子上玩手机等待。

看似他是盯着手机屏幕,实际又在心里和系统唠嗑。

“系统,你快想想有没有什么办法帮我去确定一下。”

脚步声响起,有人停在他跟前,阴影自上而下,让人不太适应。

长风以为是岑默,抬头时往旁边挪了挪,没想到是张意外的脸。

何未挑眉打量着他的手机屏幕,是桌面,发觉他根本不是在看手机,而是发呆。

“你在这里等谁?”何未问。

极为熟稔的口吻,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关系好的朋友。

看到何未,长风就觉得鼻梁上快好的伤口略微发痒。

他不自在地收起手机,挪到旁边背对着何未,摆明了拒绝交流。

可惜何未这人越被人冷淡,越想凑过去,特别是面对长风。

他坐在长风身侧:“别装不认识我啊。”

“我本来就不认识你。”长风忍不住出声反驳。

“你这么说就让人伤心了。”何未叹息,“怎么说我们也是见过几次面,虽然算不上好朋友,朋友总算得上。”

长风没有理他,不知道何未是不是因为他和路文关系好才来接近他的,想骚扰路文和楚裴。

毕竟他在书中的人设就是看路文不顺眼,想方设法地针对路文。

“岑瑾,我好了,走吧。”路文抓着微乱的头发,换上了运动装,出来看到何未,皱眉出声,“你怎么在这里?”

“我来找岑瑾。”何未冷冷地瞥他一眼,意思是自己不是来找他的,他别主动找事。

长风起身:“我们回教室吧。”

“岑瑾。”手臂被人猝不及防抓住。

长风几乎反射性甩开,反应大到他自己都不禁愣住。

他不喜欢被触碰,但细想下来,岑默触碰他时他没有任何反感与抵触。

何未看着自己被打开的手,无奈道:“我是想和你交换一下联系方式,你怎么这么激动。”

“我没有。”想起自己对岑默和对别人完全不同,长风匆忙丢下一句,快速离开洗漱间。

路文离开前,特意看了何未一眼,警告出声:“离岑瑾远点。”

何未嗤笑:“你算什么身份警告我?我想离他多近就多近,跟你有什么关系。”

路文眼神冷了下去,没再理他,快步跟上长风。

“下次见到何未不要理他,他要是欺负你,你来找我。”回到走廊上,路文提醒道。

“没事,他欺负不到我。”长风弯眸道。

他也不会和何未接触,以后见到就避开。

路文点点头,两人回到教室。

长风坐下,内心久久不能平静,拿出手机胡乱地刷着视频,试图转移注意力。

他微信好友很少,除了岑默外就只有父母。

当弹窗提醒他有微信消息,长风惊讶地打开,发现是方如意发来的。

“小瑾,最近小默有点……”她似乎在犹豫怎么跟长风说,过了两分钟才继续发来消息。

“小默有点压力大,他和你相处要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你跟我说。”

长风试探性询问:“妈,是哥有什么事吗?”

方如意:“没事,就是觉得高三了,他有点压力大。当然小瑾你也不要太有压力,要是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要跟我说。”

长风回复:“好。”

方如意明显不想告诉他隐瞒的事。

长风趴在桌上,无聊地盯着手机发呆。

铃声响起,他收起手机,强行让自己打起精神听课。

路文依旧趴着睡。

长风撑着侧脸,看着窗外远处的天,有那么一瞬间,他真的觉得自己就是这世界中的一个人物。

而不是什么世界穿梭任务者。

*

晚饭长风刻意避开岑默,和路文在餐厅吃的。

回到教室一直到上课,岑默没有主动找他,也没发消息,长风才放下心。

下课后,他又忍不住忐忑起来,意外的是岑默没有特意等他。

“你哥一下课就离开了。”走廊等电梯碰到楚裴,他笑了笑说。

长风点头,离开学校,坐上车。

他知道岑默在后座,没有特意去看,只是扣好安全带告诉司机可以开车了。

车子启动,过度静默的氛围让人心里痒痒的。

长风还是忍不住偷偷扭头,看着后座的岑默。

少年不知何时闭着眼睡着了,双腿微微交叠,右手撑着侧脸,车窗外的灯光模糊映照在他脸上,将他的侧脸染上几分暖意,眉眼间的锋利冰冷褪去不少。

长风看了又看,直到司机停车等绿灯,他才恍然回过神,收回目光,坐直身体。

过度紧绷的身体一放松下来,长风禁不住犯困,他打着哈欠,强撑着没睡,到家后迫不及待地推开门,打算上楼洗漱。

“岑瑾,你要这么躲着我到什么时候?”身后响起迅速靠近的脚步声。

长风还没反应过来,忽然被一双手揽入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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