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延跟着进了化妆间，才知道季安的化妆间实在是不大。

至少他是见过齐乐的化妆间的，单独的、私密的，并不像这里是个共用的，各种打量的目光落在他们身上。

霍延找了个不远处的空位，坐着一会转手机，一会玩手机，看着季安卸妆，不时还提问一下在做什么。

剧组里面消息传得太快，不一会，门被打开，齐乐走了进来。

明里暗里其实大家知道齐乐和霍延关系不一般的，八卦在圈内也不是什么秘密。

季安从镜子里看到他，立马偏头去看霍延的反应。

霍延一双眼睛都在注意他，表情对季安的目光表示疑问，不过下一瞬，他的脸色就变得严肃。

“霍总。”齐乐先是对上季安的目光，然后小心的一步步靠近霍延。

霍延没有站起来，就坐着的动作身体偏向外侧，表情冷峻，“有事？”

“我...我过几天也杀青，您有空——”齐乐乖乖地站在霍延面前问。

“不知道。”霍延语气不咸不淡，很是敷衍。

“霍——”

“还有事吗？”这次霍延语气里已经满是警告。

齐乐被打断，想接上但不敢，他听得出霍延的意思，他转头看向旁边的季安。

季安立马眼神躲避，看热闹被抓包的心虚让他立马站起来。

霍延转头跟着站起来，语气缓和，但还带着些刚才的冷冽，“做什么去？”

他指了指换衣间，“妆发卸完了，我先去换衣服。”

“好。”霍延又百无聊赖地坐下，齐乐还堵在他面前。

“没事了？”霍延抬头看他一眼，“不用拍戏？”

齐乐反应过来，“马上去。”

齐乐转过身刚要走，霍延在背后站起来，微微俯身靠近他的耳朵，他硬生生挺下脚步，“我们已经断干净了，帮你这次，别再来烦我。走吧。”

随着最后一个气音结束，霍延已经往换衣间的门口走去。

齐乐知道这是霍延为刚才下自己面子，在众人面前帮自己一把，不至于大家猜测他们的关系欺负他。

可是，季安又凭什么呢？

凭什么季安命那么好，程闻、霍延，哪一个不是大家想攀都攀不上的，可他只需要勾勾手，两个人都选他。

为什么？

齐乐最后深深看了一眼那个方向，毅然走出化妆间。

季安换装出来在门口看到霍延吓了一跳，他探头在屋子里找了一圈，没有看见齐乐。

“齐乐走了？”

“嗯，走了。”霍延从他手里接过换下来的戏服，“衣服给谁？”

“挂起来就行，我来吧。”季安伸手没有抢过来，霍延已经转身拿起挂衣架利落的弄好，然后交给过来的服装师。

“晚上想吃点什么吗？祝贺你杀青。”霍延询问他。

季安瑶瑶头，“今天太累了，想回去休息，收拾收拾东西，准备去S市。”

“那一会我让酒店给你准备点，今晚我有事要回一趟J市，你先收拾东西，等我回来送你。”

“公司有事吗？”季安问道。

“回去开董事会，必须要出席而已，不是什么大事。”

“没事就好，有事也不着急，我可以邮寄东西，也很方便。”

“但两个外甥女儿不得我亲自送一送，放心，最多三天，我来的级回来，有急事也可以给我打电话。”

“没什么事，你安心开会。”季安从不过问别人工作上的事情，一是这是别人的隐私，二是即使亲密的爱人，程闻也从不回答他关于公司和工作上的事情。

“也就是汇报一下去年的工作成果和今年的工作安排，顺便，老东西们挑挑刺，还想要抬一抬自己的股份或者红利，每年都差不多，很是无聊，你给我发消息还算是救了我。”

霍延一时间说了太多话，季安听得一愣一愣的，公司的事是能告诉他的吗？

不过，确实只是明面上的业务内容，并不会泄露什么公司机密。

那为什么？

为什么程闻这种程度也没有与自己说过呢？

季安低下头沉着脑袋走路，长叹一口气。

真是越跟霍延接触，他越觉得他和程闻之间问题真的很大。

很大。

以前程闻是一个公司的老板，普通人和他不一样，他没有对比。可霍延出现以后，一样的处境，他发现程闻真的也有问题，不是自己的臆想。

他有点庆幸没有和程闻复婚。

他们现在的状态，复婚了估计也只会延续以前的相处模式，自己的——会越来越严重。

“真的，不骗你。”霍延看他久不说话，以为他没听进去，不信。

“嗯，好的。”季安抬起头笑了笑。“我给你发消息，你抽空回就好了。”

听他这样说，霍延才傲娇的笑了笑，“这就对了，有事不要老憋在心里，说出来才能解决。”

季安全身一颤，对啊，话说出来才能知道问题，问题才能解决。

说出来才能解决。

夜半，窗外的月亮非常圆满，失眠的季安终于有所睡意。

他关上往屋子里吹风的窗户，躺回床上。

话说出来才能解决。

事情做了才知道有没有结果。

霍延，你会不会有点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