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要共同去收养一个孩子了,而你!哦,你这个负心汉,到现在还不告诉我你的名字。”听到脚步声,爱丽丝立马开始她夸张又拙劣的表演。
成功地逗笑了里德尔。
笑了一会儿他顿一下,还是说:“……我没有名字。”
又是这个回答。
“哦,那随便你咯。”爱丽丝翻了个白眼,她觉得这人一直在敷衍自己了。
他上次还对着她装可怜博同情,一只狡猾的狐狸。
爱丽丝把脖子缩在围巾里,搓着手哈气,“这儿可真冷啊。”她背对着他,用脚用力地跺了跺地上的雪。
“好了,我已经把那一箱增龄剂都带过来了。走吧,咱们去哪儿收养那孩子——”
爱丽丝以一只脚为轴不动,另一条腿划了个半圆,乌发飞扬,转过身来。
“你……还能变大?!”她迟疑地问。
怪不得她诧异,这几年爱丽丝从微微仰头到平视再到低头俯视,男孩的模样一直没有变化。
男孩,不,男人穿着一身很正式的黑色西装,洁白的领结更是衬得他立体的五官端正又英俊。
有些过于正式了,几乎像是参加葬礼或者婚礼一样。
爱丽丝想说的话有些卡壳:“你这是要——”
“嘘,”男人指了指爱丽丝头顶上方,“解寄生。”
“呃,是的。”爱丽丝当然知道那个习俗,她有些口干舌燥。
他专注地看着她,轻笑一声。
这下,爱丽丝完全清醒过来,她仰着头皱着鼻子,回答道:“嗯,挺好看的,走吧。”
然而这个时候,他却俯下身了。
没有亲吻,仅仅是一个拥抱,他感受着怀里人此刻还十分强劲有力的心跳声。
“呃,”爱丽丝感觉有一些不对劲,“怎么了?”
她想要挣扎,但是被他牢牢按住。
“你干什么——!”爱丽丝的话停住了。
雪白的刀光一闪,鲜血绽放在两个人亲密的相拥间。
里德尔用手盖住了她的眼睛,低头在她的耳边喃喃低语。
爱丽丝消散了,就在他自己的怀里,星星点点融进了漫天飞舞的雪花里。
他回想着刚刚爱丽丝不敢置信又充满愤怒的眼神。
他大概就是天生坏种吧,由迷情剂诞生的怪物怎么会有爱,怎么会去相信爱呢?
他是一个可耻的骗子,所以花言巧语也罢,皮相蛊惑也好,哄骗爱丽丝去做他的救世主。
他是一个卑劣的小偷,所以镜花水月也罢,饮鸩止渴也好,像梅洛普·冈特一样给爱丽丝下了迷情剂。
……
“你应该和她解释清楚的,”邓布利多的声音响起,“那孩子会理解的。”
“我可不信你那一套愚蠢的爱的说法。”里德尔轻蔑地说。
“但你不把她送到过去,她就会死。”邓布利多平和地说,“这个世界在排斥她,她没有名字,连记忆都在慢慢褪色。”
“她不会信的,信一个不存在的人。”
里德尔低头看着手里染了鲜血的匕首,梅花一样的红色在慢慢消失。
“即使你把你的姓给了她,她也只能在过去多活10年。”邓布利多问,“值得吗?”
“但谁让她是我的救世主呢?”里德尔低低地笑了。
邓布利多没有接话,爱丽丝已经不在这个时空了,作为第三人见证者的他自然也就再也看不见汤姆里德尔了。
“哐当。”
邓布利多捡起地上的一把雪白的锋利的匕首,久久凝视。
“诶,奇怪,我怎么在这儿,”邓布利多捻着自己长长的白胡子,慢慢踱步回了自己的办公室,“果然啊,年纪大了,忘性就大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