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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 科举文配角逆袭(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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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件打开,里面的内容令人惊讶。同一天发出的信件,宁有城给出的处理办法缓和了许多。不同于前一封文书信件的疾风骤雨,这封信,看得出皇帝的怒火稍歇,处理办法冷静了许多。

陆小阙在次看向最后一封信。信纸柔软,笔墨舒缓,陆小阙心头的最后一丝担忧放下了。这封信,是由宁有城和沐齐齐共同书写而成。

陆小阙这才知道了宫中的风起云涌。太子遇刺,安然无恙!

她继续往后看,见沐齐齐提到太子,说是太子遇刺后,皇帝震怒。在这关头,他接到了陆小阙的来信,怒气未歇就回复了她的信。

陆小阙摸了摸信纸的右上角,抚平纸上的折痕。宁有城向来不会在情绪冲动时作决定,这次太子遇刺,敌人显然是在他的雷区上蹦跶了。难怪他那一连串的“严查”和“严惩”,最开始时,想要一办到底。

她的眼神依然落在信纸上,一字一句地看着,生怕落下了只言片语。沐齐齐在后面说起了太子一事。这场刺杀并不高明,不到一天时间,就查出了幕后凶手。竟然是南阳亲王想要太子的命!

他勾结前朝余孽,在太子的饮食中下毒。太子谨慎,点心才沾到嘴巴,他觉察味道不对,一口都没吃。试吃的宫人开始安然无恙,三个时辰之后,暴毙身亡。

宁有城震怒,要求彻查。如今,南阳亲王已经是下狱等待治罪了。

后面两封信件,就是宁有城怒气稍加平息之后,由沐齐齐劝解之下,他重新写的批复。第二封信件,他重新给出了处理的要求。最后那一封信,是宁有城和沐齐齐回过神来,怕陆小阙迷惑,特地给她写的信件。

陆小阙将信纸折好,放回信封之中。她眸底透露出笑意,手脚轻缓。如果说,第一封信件是一个父亲、一个帝王的怒火,那么第二封信件的内容,透露出的是一个君王的仁慈。最后的那封信,又让她感受到人的复杂和温柔。

宁有城的态度已经很明显,接下来的事情,陆小阙就知道该如何处理了。她很快就跟郡守和元景林将军通气,处理南泽国探子一事。

一连数月,南境并不太平。陆儋部中,先前数落陆小阙冷血的言论,明面上不见了踪影。陆儋部能在这次的炮制祥瑞之事中,不用付出巨大的代价,说到底,还要感谢陆小阙拔出萝卜带出泥,将事情的严重性,归到了另一个问题之上。

只是,众人不说,单看南境紧张的形势,还有往朝廷当中送去的死刑名单,就已经令人胆寒。

处理了公事,陆小阙才有空余回到陆儋部。

这一次,凌柒娘带着丈夫和孩子回到了陆儋部。长女小桐,也就是陆小阙的侄女,已经十多岁了,亭亭玉立。次女小林,还是垂髫小儿,活泼可爱。

陆小阙对这两个孩子很温和。不过,也许是她们之间没有缘分,两个孩子在陆小阙跟前,总显得有些胆怯,并不敢多说话。陆小阙也没有伤心,只对着孩子笑笑,给了两块玉佩当作见面礼,并没有多说什么。

反倒是凌柒娘,她遗憾地笑笑,摸了摸小女儿的脑袋,又拍了拍长女的肩膀,让她们出去玩了。

院子里,只剩下陆小阙和凌柒娘。陆小阙仔细地大量着凌柒娘。这些年,或许是因为养尊处优,她有些心宽体胖了。圆圆的脸上,洋溢着明媚的笑意。

陆小阙道:“看来嫂子过得很好。”

凌柒娘笑容更加明显,拉着陆小阙坐到院里桌边的石凳子上。她爽朗地说道:“你齐哥是个好的。”

陆小阙也笑了,齐大财和凌柒娘成亲后,他让陆小阙随着嫂子凌柒娘喊他齐哥。当年,很多人觉得纳闷,陆小阙心里却是放心了许多。她依照齐大财的要求,这些年都是喊他齐哥。

这些年,陆小阙一直对家里这边有关注,知道他们夫妻过得很好。齐大财只是在亲友面前和气,在外人面前,他极有手段。这些年,也升了几次官。

陆小阙和凌柒娘一起说了会儿话。话赶话里,凌柒娘提起了族老陆敏。她有些犹豫,但还是开口了:“我不想干涉你的公事。不过,当年陆敏很关照你,我们多少要承情。你……”

陆小阙的手搭在凌柒娘的手背上。她摇摇头,淡淡地说道:“嫂子,我知道不是他要你来求情。”

凌柒娘愣了一下,没有接话。

陆小阙又道:“我没有追究,已经网开一面。”陆敏不算清白,但要说有多大过错,也不对。只是,他的决策对此时的陆儋部来说,已经跟不上大部队的脚步了。

“陆儋不需要嘈杂的声音,”陆小阙轻描淡写地说着残酷的话,“他会荣养晚年。”

凌柒娘听了这话,陆小阙的意思,她也明白了。她没有反驳,只是面上能看得出有些兴致不高。

陆小阙拍了拍凌柒娘的手,说道:“陆伯伯的养女,是个很有意思的姑娘。”见凌柒娘还没听明白,她又补充道:“我在陆儋部的时间不多,这里终究是他们的。我在,那我就是陆儋的靠山,但也要靠年轻一代去努力。只是我不会永远都在。陆儋部的未来,需要靠他们自己。所以,我不会去阻拦陆儋部的年轻人力争上游。”

凌柒娘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人。她言语淡淡,轻描淡写中,那种多年身居高位的气势无法掩饰。她忽然觉得有些陌生,但又很庆幸。或许就是这样的人,才能在紧张的局势里,日复一日地庇护着陆儋乃至南境的子民。

她双手抓住陆小阙的手,说道:“我知道,最近有很多人私下诋毁你。”她盯着陆小阙,一字一顿说道:“我不管外人怎么说。我们是家人,是族人。我永远支持你!”

她目光灼灼:“为老百姓斩去荆棘,谁能说不是温柔呢?”

凌柒娘已经离去多时,陆小阙的手上,依然残留着那灼灼的热意。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手上的热意会散去,心头的那股子暖和,却是久久不散。她轻轻地笑出了声。谁不希望自己庇护的百姓,能知道自己的付出,感恩自己的付出呢?

陆儋部的事情处理好之后,她又回到了江城。接下来,该处理南泽国了。她本该在调查清楚祥瑞事件后,前往册封那位新任南泽国王。谁叫出了这些意外呢?册封的圣旨还没有送到南泽。陆小阙先行给南泽国王送去了如疾风暴雨般的训斥。

宁有池和陆小阙的第一个要求,就是要南泽给一个交代。宁国不想去管,这些南泽探子是什么时候埋下的,谁埋下的。反正他们将手伸到了宁国,那就该付出代价!

南泽国接到上邦的训斥,惶惶不可终日的心,终于落下来了。南泽国王自然不愿意下台啊。只是这次上邦的斥责,给了南泽国王的敌对势力一个极佳的理由。很快,南泽国内发生了政变,原来的国王被杀,他的亲弟弟上台。

陆小阙翻看着来自南泽的情报,问旁边的手下:“出使的一应行程,安排好了吗?”

得到她肯定的回答,陆小阙很满意:“我们争取在入冬之前回来。”南泽的夏秋时节由炎热到温暖,刚刚好。

安察使的全幅仪仗再次摆开,这一次的方向是南泽国。披甲骑兵与身材高大的步兵随行,马蹄之下,“哒哒”作响,敲在人们的心头。来自宁国的鸿胪寺卿、安察使,捧着宁国的圣旨,声音高昂地宣读上邦的旨意。

陆小阙看着底下跪拜了一片的臣民,心里默念着,南境几十年的和平,就在眼前了。

一系列的宴饮过后,陆小阙开了了在南泽环游的过程。她面上兴致勃勃地观看南泽的景致,心里默默地描绘着南泽的舆图。

使臣和仪仗返程,中途大雨,陆小阙带着手下到破庙里挡雨。没想到,她却在里面见到了故人。

她看着秋碧霄的俊秀面庞,一时失神。剧情里的女主,她已经很久没有关注了。只见秋碧霄还是一身男装,衣衫微湿,面容有些憔悴。不过,看她眼神依旧明亮,就知道她的精神状态不错。

陆小阙问道:“秋大人这是?”

秋碧霄微微躬身行礼,恭敬地回道:“下官正要去西落就任县令之职。”

陆小阙惊讶,西落在南境西边,穿过南境到西落,路程没那么多盗匪,会轻松很多。她并不是惊讶秋碧霄从此穿行,而是惊讶她混得这么差。秋碧霄是科举二甲出身,原剧情里,她官途通达,如今是发生了什么?

秋碧霄大概也知道眼前的故人在迷惑些什么。她解释道:“下官乃女子。前些日子,因探子和前朝余孽,陛下清查官员履历与身世。下官……欺君之罪,陛下仁慈,只将臣贬官到西落。”

陆小阙道:“宁国取材,只在乎身家清白,不曾提到男女。”

秋碧霄笑了,笑容很轻松:“陛下就是这样说的。或许不久之后,您就能在朝中见到科举出身的女官了。”

陆小阙意外地看了她一眼。她这才知道,朝中这段时间,又掀起了一场风雨。

她对秋碧霄说道:“望你今后尽职尽责,为陛下效命!”

秋碧霄面向北边,拱手谢恩:“皇恩浩荡!”

骤雨停歇,天色放晴。陆小阙和秋碧霄擦肩而过,各奔一方。十多年后,陆小阙在朝中,又见到了这位故人。她活成了跟剧情里不同模样。她不再是端庄的皇后,而是威名赫赫的秋大人,为民请命的秋青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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