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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樛嘉之梦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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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灵阵内。

酆汐感觉自己似乎睡在家里的榻上,毕竟这枕头可是软乎乎的。是呀,云淼的腿怎么可能不软。她还蹭了蹭,但是五脏六腑扯得疼。“别乱动。”云淼的声音激得酆汐瞬间睁开眼睛。挣扎着起来,云沝扶着她靠在自己肩上。酆汐反复确认过这是活的,也是真的云淼,不是幻像。“你没出去啊?”云淼知道酆汐的用心,但还是想她和自己解释。“我在你心这么不堪吗?”酆汐觉得这话莫名耳熟。“不不不,云淼你误会了。我特意将你隔在了结灵阵外,即使你活着出去也不会被世人诟病。”酆汐说完,恰好对上云淼眼里的笑意。“好啊,你早就知道我不是那意思还逗我。哼!”酆汐把小脸一扬,打量起四周。

果然是入梦了,这已经是六出宫所在地即墨。“云淼,你回家了。”听到酆汐的打趣,云淼没理,只是说:“不知道无相仙人想完成的是什么。”“替她了愿这个不难,但是前尘往事一旦开始演绎,我们会陷在里面,这辈子都出不去。得想个办法。”酆汐开始思考对策。“要不要再赌一赌?”酆汐看着云淼,看到了自己约她来时的那个云淼。“既为少年,有何不可!”云淼又笑了。“云淼笑起来,是真的好看啊!”酆汐心里想。“我们长姐应该已经在洞外了。”酆汐也明白了云淼的意思“她们肯定能想到我们会被困住,我们就一定有救。”云淼点了点头。“选个对象上身,我们得开始未知之行了。”酆汐说完,只听到云淼回答“无相仙人。”“那行吧,我就癯仙真人。”酆汐已经开始启动结灵阵了,云淼这时握住了她的手,说:“幸会,酆汐!”酆汐还没反应过来呢,就进入了先祖的故事。

洞外。

云沝同意了酆潮的方法,两人开始融灵。红光和白光自两人身体里流出,交织在空中。刚开始互相排斥,渐渐不再排斥,几缕红蓝光缠在一起,纠缠的面积逐渐扩大直至完全交缠。两宫弟子也尝试着融灵,结果非常容易融合了。

两人收回灵力,眼里都有点不可置信。两宫的先祖师出同门,经常融灵。虽然古籍有记载融灵的方法,两宫弟子也都知道。但是自先祖仙逝,雪友宫闭宫,两宫断了联系,再没融过灵。能够这么轻易融灵,既在情理之中又在意料之外。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便带着弟子往怨灵洞赶。

洞内

“师父,师父!”云淼此时的视觉是无相仙人,一个红衣女子向她飞奔而来。云淼能看到附在癯仙真人身上的酆汐在向她使劲招手。无相仙人远远地张开双手,将来人拥入怀中。“跑什么!当心摔了!”“徒儿可想你了!”癯仙真人边说边蹭蹭无相仙人,酆汐觉得就像师祖送自己的仙鹤福宝。如果这个被后人记载,很难让人相信。无相仙人摸了摸癯仙真人的头,眼里的宠溺弥漫在空中,羞得云淼、酆汐两人纷纷扭过头去。

酆汐用手捂住眼,偷偷从指缝中看。“啧啧啧,云淼,我们马上要去无相观行及笄礼了。届时,我们可以让秦旻她们狠狠羡慕了。”酆汐给云淼传讯,冲云淼眨眼。云淼只能无奈地点点头,然后取出忆时来记录。

无相仙人和癯仙真人牵手走向六出宫。这时的六出宫,是刚成立的六出宫,由无殇真人治理。无相仙人刚从洧盘也就是后来的遏阳宫所在地引灵回来。因为癯仙真人受伤初愈,所以并未同行,否则两人平日都是成双成对。“云淼,马上就见到祖宗了,激不激动。”酆汐给云淼传讯,得到云淼的回复:“安静会!”酆汐白了云淼一眼,悠哉悠哉地欣赏起周围的景色。

酆汐从未来过即墨,竟不知这即墨比起空桑差了这么多。。“云淼,云淼,你们即墨没有彩色吗?!”“安静!”“好吧!”酆汐悻悻地摸了摸鼻子。

雪友宫本是癯仙真人和无相仙人归隐的地方,所以是结合了两人的喜好设计的。癯仙真人本身是梅,碧云间本身是梅林。但是癯仙真人喜枫树,且梅林又是癯仙灵力源头,所以无相仙人将雪友宫建在碧云间旁,又将梅林移到雪友宫,碧云间种上枫林。而无相仙人极喜爱文墨,所以雪友宫得建筑弥漫着书香气。

和雪友宫不同,六出宫处处弥漫着睥睨天下的气势。无殇真人不喜与人接触,所以无相仙人特意给她的徒弟挑了这么一个地方。高之又高,险之又险,入眼皆是洁白,植物只有霜花。长长的阶梯尽头有一位白衣女子。

“师父,师妹。”癯仙真人从无相仙人身后探出脑袋,“师姐,想我了吗?”无殇真人笑了,无相仙人也笑了。只是前者笑不到眼底,后者满眼宠溺。酆汐觉得这无殇真人美貌似无榆,气质似云淼长姐。可是,无殇真人的一身白衣却给人一种阴森的感觉。酆汐曾远远见过一眼云淼长姐,但是她的一身白衣给人的是神圣不可侵犯。之所以觉得两人气质相似是因为两人都有那种和六出宫一样睥睨众人的感觉,但是这种感觉又略有不同,只是酆汐说不上来是什么。

进入六出宫酆汐觉得好似灵堂。

“师父此番出行有没有遇到什么趣事啊?”癯仙真人歪着脑袋询问无相仙人。云淼只觉得酆汐颇得祖先真传,不仅神态像连声音都一样让人酥麻。“趣事没有,好玩的到是带了。”无相仙人从乾坤袋中给癯仙真人和无殇真人一人拿出了一个毛绒绒的小东西。

“呀呀呀,这是什么?”“这是洧盘才有的动物—鹤。”看得出来癯仙真人很喜欢,一对小酒窝小酒窝盛满了笑意。无殇真人应该也是喜欢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是小心地捧在手里。“只是即墨和空桑偏湿冷,得用暖玉暖着。”无相仙人随即给两只鹤分别戴上了暖玉。

癯仙真人说:“取个什么名好呢?”转头看着无殇真人“你想好了叫什么了吗?”无殇真人摇了摇头。癯仙真人眨了眨眼睛,“民间传说‘贱名好养活’,就叫你的叫大傻,我的叫二傻怎么样?”酆汐终于在无殇真人脸上看见了一点不一样的表情。她回头看云淼发现她脸上也是一抹一言难尽。酆汐到是觉得这名挺好的,就像她的仙鹤“福宝”。多简单,多好记,多么朗朗上口。酆汐觉得改天真得给云淼看看自己的鹤儿福宝。就因为她给取的名字,长得可好了。

得到无殇真人的肯定,癯仙真人面对无殇真人,小脑袋扬着,酒窝漾着。无相仙人永远都用她的宠溺包围着癯仙真人,而难得的是即使面帘遮去了无殇真人的大半神情,但是眼角有偷溜出的笑意。此时的画面,让酆汐是真的不明白后来的她们是如何走到传闻中的那一步的。

到了用晚膳的时辰,树上有两人,树下有三人,明月照三杯。酒过几巡,三人都有些醉了。无相仙人传音召来木约扶无殇真人回房,而她自己扶着癯仙真人回房了。

见到木织的一瞬间,云淼的脸色也瞬间变了,紧紧攥住了万影。酆汐见状,想握住云淼的另一只手。只是在手刚碰到的瞬间,云淼瞬间弹开了手且回头看着酆汐。而酆汐连忙扭过头去,掩饰失落。其实云淼只是下意识的反应,只是不知如何与酆汐解释。酆汐觉得一定要找个话题引开目前的尴尬。“这个木织可真有手段啊!不声不响埋伏了那么多年!”“别提她!”云淼给酆汐的感觉一直都是疏离的,刚刚拉近点,但好像全部作废了。酆汐此刻特别想给自己几个巴掌,怎么全踩在了云淼的点上呢。

两人的灵魄脱离了无相仙人和癯仙真人,飘在树上。至于为什么会脱离呢?酆汐只说月黑风高夜,实在不宜打扰。所以酆汐只能和云淼紧紧挨在一起,避无可避。云淼又是双手环抱着自己,蜷缩在一旁。酆汐知道此时不宜开口,但是不得不开口。

先瞄一眼云淼,看不到表情。酆汐伸长了脖子,再瞄一眼,还是没看到云淼的表情。云淼连头都没偏,只说了一个字:“说!”“那个,云淼,有件事我开始没有和你说。因为这是祖宗窝,我俩要是去体验她们的前世,基本就会被困在里面了。所以我跳过了前世,直接来到了今生,也就是按照怨灵所希望的发展。现在我们恰好处于拐点,为了能够安全地引灵,我们必须得进入怨灵的梦境,走一遍前世。”酆汐说完,紧张地看着云淼。云淼没说话,只是将酆汐拉近,她手上绕了几圈的安魂手串自动缠上了酆汐的手。酆汐永远不知道下一刻云淼会做什么,就如同现在。

“你干嘛?”云淼没有回答酆汐,但是酆汐能感觉得到自己的魂魄在慢慢安稳。半盏茶之后,云淼撤回了手串。“走吧。”云淼起身,看着酆汐。“啊?去哪?”“不是你说的要入梦吗?”“哦哦!”虽然两人都没说去入谁的,但是心照不宣地走到了无殇阁。

当初在癯仙真人被反噬后,无殇真人和木织联手囚禁无相仙人。木织修了恶灵术,控制大量恶灵荡平百家,一统仙门。只是后世的记载太少,也没有前因后果。所以酆汐和云淼不得不去走一趟前世。

两人飘到无殇阁,飘进无殇真人的卧房。无殇真人还没睡,站在窗前。月光多柔情,白纱伴白衣。云淼记得差不多在这段时间,无相仙人和癯仙真人归隐雪友宫。当初仙门百家为争权,时有争斗发生,民不聊生。

每次发生斗争无相仙人都会前去阻止。无相仙人本就厉害,无相、癯仙、无殇三人融灵,放眼当时天下是没有对手的。但是无相仙人并没有争权之心,只是建立无相观,收养斗争中流离失所的孤儿。无殇真人是无相仙人救下的,无相仙人也是先收了无殇真人为徒,可最后却和癯仙真人归隐了。云淼觉得无殇真人应该也是想寻求一个归宿,只是她找错了人。

“云淼,云淼!”酆汐连喊了两声云淼才将她喊回神来。“何事?”“我们得入无殇真人的梦了。”说罢,酆汐拿出噬魂珠弹向无殇真人,然后用灵力托住软软倒下的无殇真人。要看无殇真人就要摔地上了,云淼出手了。两人合力将无殇真人运回床上。

“想不到无殇真人还挺沉。”“是我们太弱。”云淼总能让酆汐悻悻地摸摸鼻子。“入梦了哦!”云淼点点头,牵住酆汐伸来的手。又是一阵天旋地转,云淼和酆汐进入了无殇真人的梦境。

“就算我们进来了,可是怎么知道这个梦是不是我们想要的呢?”面对云淼的疑问,酆汐又扬起了小脑袋。“你猜!”云淼十分肯定雪友宫的遗传,因为此时的酆汐和癯仙真人是那么像。“你有手段。”云淼一脸认真地说完,酆汐被逗乐了。“寒酥真君呀,不得不说你的语言表达真是……算了,算了,不逗你了。就是入魂珠,可以让我们去到想去的一段前世。面对凶险的恶灵,这个方法比完全进入前世要保险的多。”“多谢告知!”云淼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礼,吓得酆汐连连后退。

“我从未与外人相处过,在六出宫里我熟悉的除了亲人就只有君苧了。所以,言辞可能多有冒犯,请清客真君海涵!”云淼说完又行了一个大礼。纵使酆汐脸皮厚,此刻也是手足无措。她急急忙忙扶起云淼,也连忙道歉:“抱歉,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我可能平常和秦旻相处惯了,说话不注……啊——”梦境开始了,云淼连忙拉住酆汐,两人互相搀扶着才堪堪站稳。

洞外。

酆潮和云沝看着死寂的洞口,前者略有安心,后者看着酆潮。“目前来看她们是安全的。”云沝略略安了点心,但是也明白要真出了事两人可能会束手无策。毕竟连酆潮的师父都无可奈何,何况两人。但是,她们没有退路。

六出宫的灵蝶出现在云沝指尖,酆潮的心随着云沝越来越凝重的神色提到了嗓子眼。

云沝把君若对酆汐她们说的复述了一遍,加上了云淼与酆潮的相遇。师父出事时,酆潮就觉得事情不简单。再一想竹溪本就是地界敏感之地,就算怨灵洞有异,也是师父知道,也不可能只派酆汐孤身前往。

酆潮的心卡在了嗓子眼——雪友宫和六出宫必有叛徒。“若是天灾还好,可是种种迹象表明是人祸呀!”云沝点了点头,然后问酆潮“你觉得是谁?”“难说。”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担忧。

六出宫。

君若和君苧已醒,以愿再次询问了两人,细细一想云沝的疾言厉色,也差不多明白了。风雨欲来啊,就是不知这次能不能平稳度过。

三年前,被关的母亲偷偷修了恶灵术,联合长老,欲夺权。如果不是是刚及笄的云沝,六出宫也早已是仙门百家史上的一个记载。如今呢,还未及笄的云淼又被步步算计。以愿心里说不出的凄凉。但是云沝不便明说的疾言厉色也让她明白,她不能慌,不能乱,她得守好六出宫,守好云沝和云淼。

六出宫有先祖设的禁令,外人攻不进来,就怕内乱。而青囊阁既没有屏障,又没有抵御外敌的能力才是最险的。矜宣看出了以愿的忧心,安慰她:“相信君荑,她早有安排。我们能做的就是稳定后方,以不变应万变。”以愿叹了口气,点点头。

怨灵洞。

这是怎样一幅景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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