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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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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山。

太白山脚下北莫约四十里的地方有一间便宜行人的小客栈,就坐落在依着通往陈仓的那条驿道上。客栈不大,只客房三间,是专门给赶路的旅人行方便用的,过路人可以稍作歇息,吃点小吃,休息整顿。今日却给一位才从虢县出来没半个时辰就坐在马车上喊累的人包圆了。

店小二不懂事,站在店门口正要准备走上前为他们牵马拉车的时候,给一眼看明白的店主打了一巴掌,接着挨训,“这里没你的事儿,到后面帮忙去。”

来的不是一个人,准确的说,是一帮人,一辆宽约两丈(4.5米)的马车,和后面紧跟着的两车货物。

货物无人管,两车满满当当的,跟在马车后。剑客关逸在左手边骑着一匹大宛马,游医酒兴言则躺在车座前方悠闲地拽着几根套在马脖子上的缰绳。车内还有两人,一男一女。一位在上,一位在下。

店家认得那马,赤色的皮肤上会流鲜血的西域宝马,一匹价值数十万钱。能驾着这马从客栈门前路过的都是达官贵人。不,甚至是显赫一方的权贵,或者王族。

所以他想也不想,弓着身子冲马上的剑客拱手做了一礼,同时温和地笑着,问,“请问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我好先着人去收拾。”

关逸没有决定权,扭头看了眼游医酒老,直言不讳,“他们好了没?”

酒兴言右手撑着头,微微往后扭头,看了眼还在摇晃的车帘,笑着道,“没呢,也不知道今早上吃错了什么,相火这样旺,真得哪天给他败败才行。”说完帮他做了决定,“就这里住下吧,我看风景不错,一会儿闲了还能去河边垂钓。你去不去?”

“不去。”关逸抱着怀里那把三尺长的剑,答,“他们干什么我都得边上听着。”说完,剑客翻身下了马。

店家站得远,不敢上前冒犯了贵客,所以没听清在外的两人都说了些什么。只见那执剑的走上来,指着身后那一大堆东西吩咐道,“马车在里面的人出来之前,就那样摆在路中间。别管,别听,别靠近。有什么要做的,你等里面的人出来你再听他说,他说什么就做什么,肯定不会亏待你的。”

剑客说了一半,又觉得这辆把驿道占了一半的马车实在有些猖狂,补充道,“我不懂你们这边的规矩。他们有时候要在里面待几个时辰,万一你觉得这车碍事,就叫人把这里围起来,别让来往的车马行人冲撞了。”

而后郑重其事地警告,“里面的祖宗,你祖上十八代加一块儿都惹不起,听话,该做的都做了,少不了你的好处。”他伸手拍了拍店家的肩膀,要对方好好重视。

谁知道他手劲儿真大,差点没给店家拍跪下。

“诶,我知道了。”店家出了一身冷汗,心想自己这回是真的碰上大人物了,连忙点头,听他接下来的吩咐。

“后面那两车货物,放你家库房,或者柴房,哪里都行。箱子上面的锁是镔铁(钢)炼制的,一般人的刀剑砍不断,你放心存着。只是记得叫伙计们都小心些,那些箱子很沉,一个重六百斤,别砸到脚,多叫几个人一起来。”

店家听到这种话,心惊担颤,完全不知道来的是何方神圣,居然能带着这样多的宝物在身上,却不带镖师上路。他边想,边往箱子那边看去。那些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像绸缎一样光滑,又如铜镜那般明亮的木箱,像极了他曾经听说过的那种从很遥远的地方运来的紫光檀(密度大,很硬很重)。

据说巴掌大小的紫光檀就够他们这种人活十辈子了,这主人居然带了整整八只四尺长、三尺宽、三尺深木箱子。

“六……六百斤。”店家忍不住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为难道,“我们这里荒了好几年了,吃都吃不饱,哪里能找来这样的大力士抬箱子。不然我今夜就在庭院里给客官守着,保准不叫歹人夺了去。”

关逸一听,低头一瞥,见这店家瘦得脸颊都是往内凹陷的,手背看得见四条根根分明的手筋,又想起方才见过的小二,身形也是矮小瘦弱的,理解似的点了点头,“成。反正我们临行前东西都在就行。”

接着继续吩咐,“住的房要三间,最好、最干净、最整洁的给车上那两人,等会儿收拾的时候稍微注意下,地上额外添一床铺盖。剩下两间我和那老头儿一人一间。那老头好酒,你有什么好酒就在桌上放着,他喝了多少我们就付多少。”

“至于伙食,有多好要多好。我记得陈仓就在前面了,一两个时辰就能到,你们要是有马,就去镇上的酒楼里买点回来,跑腿费一千钱。”

店家听见一千钱,人都吓傻了,那可是店小二一个半月的报酬,说给就给了,连眼睛都不眨一下,连连应声,“诶,好,陈仓有家特别有名的酒楼,我这就叫人给您买回来。”

还有什么。关逸想不起来了,他原本就是行走江湖的剑客,做不来管家的事情,只把最要紧的几点跟店家说完,就叫上酒兴言一块儿,抱着剑大踏步进了客栈。

其实他们一个月前就从京兆尹(行政辖区,前104年-220年使用,为陕西省西安市)出来了,走到这里不过三百余里。这进程实在太慢,关逸看不下去,他身下的大宛马一路上就没跑起来过,每次忍不住往前跑快了,他还得拽着缰绳往回跑一段再跑回来,如此不叫马蹄上的蹄铁生锈。

真不知道车上那位是怎么想的,他若是不想去西域,大可以和梁相明说,没必要扯上他们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跑到路上受罪。

他,到了该介绍他的时候了。

他叫梁彦好,是大司徒府的梁相的幼子,其生母为汉桓帝刘志的二女颍阴公主,是标志的官二代、皇族后代。此行别无他想,只问母亲要了八个箱子的奇珍异宝说要学着张骞出使西域。

此时,东汉末年,原本属于汉王朝的西域版图,已有五分之四都被月氏、乌孙、匈奴、鲜卑侵占了去,只剩下与中原时而中断、时而联络的一小部分。也不知道他是受了谁的刺激,非要在这个时间点穿越危机四伏的河西走廊往西域去。

他口中虽然这样念,但行为举止并不像我方才所描述的那样真的胸怀雄心壮志。这会儿日上三竿,能装下数十人的奢华马车里,他正衣衫半解,抱着一月前从司徒府出来时,才从路边人伢子手里买来的西域女奴温存。

西域的女人和中原的女人很不一样,无论是样貌、谈吐、身姿、还是床上的功夫,都叫他大开眼界。

“我说哑巴,你是不是能听懂我说的话,不然怎么能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他笑着仰头看她,逍遥自在地斜靠在他最爱的玉枕上。

呼衍容吉赤身坐在他的身上,笑而不答。她是真的听不懂一点中原话,他嘴里说的和家乡的胡语相差甚远,语音、语调、轻重、顿挫皆不相同,她被汗商掳到洛阳来卖的时候,并不知道眼前所在的城池就是族人们常说的东方帝国的都城,也不清楚把她买下来的究竟是何方神圣。她只清楚,眼前的男人不会叫她饿肚子,不会用沾了水的皮鞭抽打她,也不会让她干根本承受不了的重活。

所以只需要见机行事。他若是把手伸进自己的衣领里,就是想要了;他若是轻抚自己的头顶,就是要自己跪下;他若是伸手碰了自己的嘴唇,就是得张嘴含咬;他若是像刚才一样扶了扶自己的腰,那就是要坐上去。

他真的很好说话,只要让他开心了,想要什么都行,指中哪个就能得到哪个。

“啊。”呼衍容吉学不会一点他们嘴里说的话,于是将自己伪装成哑巴,用这样简单的音节表达自己的想法。眼下她低低地回应,又摇头,便是想说——听不懂。

但两人的沟通总是能在奇怪的时候达成微妙的连接,梁彦好满意地拍了拍她,又往他觉得很柔软的地方上重重捏去,催道,“快些。”

呼衍容吉不知道“快”是这样念的,她只看见了男人愈发沉迷的容颜,才说完话就微微张开口轻轻地喘息。那是什么状态,对于已经给他当了一个月暖床侍女的女人了如指掌。于是微微前倾了身子,将双手撑在他的胸口上,用力地摆动起身姿。

其实他们的动静不算大,梁彦好从来都是享受的那方。他一开始就是高高在上的贵公子哥儿,带个丢了、病了、死了也不会心疼的女人上路。若是好心,还可以帮她把骨灰带回故土,也算是好事一桩。

他这样想,两只失神的眼睛看着车顶上绘制的彩色漆纹,陷入头脑完全放空的旋涡里。

啊——啊——啊——

这样的喟叹直到身上的女人完全停下,直到有什么东西从他这一端滑到她那一端。

看到有朋友指正表达上的错误,在这里还是要说一下,我此前没写过正经古言,历史书看得也很少,这本是现言往古言转的第一本用来纯练笔的文章,又想拿来做一些奇怪的文字试验,所以在字眼上的运用缺乏相应的控制力,偶有错误,欢迎批评指正,我有空了会一点一点修正。

也感谢大家的鼓励和夸奖。希望看到推文来的朋友可以理性思考分析,不用太在意别人的评价,或者把别人的评价当做阅读的圣经。每个人对文字的定义和理解都是不同的,我很感谢觉得这个故事写得好的朋友。

你们的评价把它上升到了一个不该有的高度。

这本入V的时间大概会在10-12万字区间,我会尽可能在合理的故事进展内展现出我的写作能力和文章的大致风格与故事走向,以便各位决定是否要付费阅读。觉得不好看了请及时弃文走人,不要为不喜欢的东西浪费时间、精力和口舌。

第22章 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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