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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22章 得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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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情况?

一时间鸦雀无声。

在场的所有绑匪蒙了,全都忘了反应。

肖程东先打破沉寂:“好哇,丞溪!原来你对我的感情,都是假的!”

孙丞溪抿着嘴不说话,刚才的那股气势好像一瞬间烟消云散。

肖程东感觉到脖颈处抵着尖锐眼镜腿的微凉手指,轻轻敲打十下,还不露痕迹地画了一个“m”,微不可察地点点头。然后对着那个刚进来的头头说:“赵楠,如果你妈知道你这么对我,她该有多伤心啊!”

“别在我面前提她!”赵楠立马暴跳如雷:“她根本不是我妈!”

“我几乎每天都会听到赵姨提及你。”肖程东补充:“小时候的你。”

赵楠愤懑地回击:“哼!那是因为长大后,她满心满眼只有你!你才是她的亲儿子吧,我不是!”

“那你怎么不问问她,为什么她后来对我这么好,甘愿把心血和青春都奉献给别人的儿子呢?”

“我……我问了她……她就会说吗?”赵楠莫名心虚。

“当然。你想一想,你有多久没有坐下来好好陪她说两句话了?”

“少教训我,你算什么东西!”赵楠气势汹汹。

肖程东自顾自说下去:“你六岁那年,生了一场大病,从此畏水,对不对?”

“那是因为,你气我牵了赵姨的手,将我推下池塘,自己也失重掉下去。我被水草缠住,一口气没上来,差点死在里面,还好冯叔果断地跳下去弄断水草。”

“你只是高烧不退睡了一天,我整整昏迷了七天才醒。赵姨对我这么好,全是因为你!”

“怎么会!怎么可能!为什么没人告诉我!你骗我!”赵楠不停地挠头,眼神闪烁着,没有焦点。

肖程东听着赵楠的控诉,忽然不说话了,直到孙丞溪的食指在脖子上画了个圈。

“当然没人告诉你,是赵姨跪着求肖华阳隐瞒真相,怕你背上杀人的名头。”肖程东厉声质问:“现在你在做什么?杀人之后,又要谋财?”

“我不是!我没有!都是董事长!是他安排我做的……”

肖程东无视他的解释,扬声喊话:“还愣着干什么,都在这儿了!丞溪受伤了,都给我快点!”

急促的脚步声在厂房周围响起,门口涌进来三十多个彪型壮汉,毫不费力地拿下里面不怎么专业的绑匪。

孙丞溪早已悄悄收起眼镜腿,让肖程东安稳地躺在地上,没有随意挪动。

随后,他站起身,拿着一个绑匪掉落的棍棒,走向陈海勇。

一步一步。

异常坚定。

如果肖程东能站在他面前的话,一定能发现孙丞溪此刻的眼神是多么地摄人。清浅的瞳孔里充满了愤懑、不干和委屈,却夹杂着诡异的兴奋,像来锁魂的鬼魅。

他朝着被抓住的陈海勇右臂便是狠狠一棍,疼痛不已刚歇两口的肖程东听见“梆”的一声直接愣住了。

只见孙丞溪手上没停,静静地抡棍子,保镖非常有眼力价地堵上陈海勇嗷嗷乱叫的嘴巴。

棍子被打折了,孙丞溪面色平静地去地上又找了一根新的,继续。

直到陈海勇的右臂扭曲得吓人,才停手。

孙丞溪冷静的声音,在陈海勇耳边响起:“这是你欠程东的。”

他蹲下来,仔仔细细地瞧着陈海勇,感觉和小时候的一样,但又不一样。日月更替,岁月轮转,记忆里的那个恶魔,似乎不见了。

孙丞溪牵了一下嘴角,朝陈海勇的左脸扇了一巴掌:“欠我的。”

“还有欠我妈的。”他站起来俯视着从前的那个噩梦根源,再也不怕了,释怀地冲天笑了笑:“一条命,等着还。”

对付完陈海勇,孙丞溪走向旁边的赵楠,眼神立刻凶恶得吓人,重新变为索命的厉鬼:“你欠程东一条命。”

“我没有!他……他不是活得好好的!”亲眼瞧见孙丞溪殴打亲爹的赵楠,吓得止不住想往后躲,却被保镖困住,寸步动不得。

“那是冯叔救了,两码事。”孙丞溪的眉头蹙起,语气冷冷地重复:“你欠程东一条命,等着还。”

赵楠害怕得腿软了,直接泄力瘫在地上。

出了气的孙丞溪,凶神恶煞地回到肖程东身边,慢慢蹲在对方面前歪着头,拿锋利的眼镜腿抵在自己的脖子上。真真正正抵在上面,而不是像对待肖程东那样做做样子。

肖程东望着陷进肉里开始冒血珠的那处,急得差点一个鲤鱼打挺:“嘶……住手,丞溪!”

孙丞溪轻声问:“为什么只监控我,不监控你自己?”

身体痛心里也痛的肖程东,被这轻飘飘的一句话重压得灵魂似乎移了位:“你介意的话,以后不监控你了,好不好?把东西放下,别伤着自己,乖~”

孙丞溪执拗地提高音量:“为什么只监控我,不监控你自己!”

眼见他豆大的眼泪簌簌落下,肖程东心里酸涩得如同一个没有成熟的大柠檬,顿悟自己回答错了方向:“以后我一定监控我自己,我派很多很多很多的保镖保护我,好不好?”

“以后是什么时候?”孙丞溪的声音发着颤。

“现在!立刻!马上!”肖程东扭头对着仓库门口安静观戏的刘星河说:“把我的通讯设备全部装上定位,拨保镖给我,快!”

肖程东的视线回来,柔声哄着仍在默默流泪的人儿:“别生气了,丞溪,我知道错了!不哭不哭,原谅我吧,丞溪!快点把东西放下!”

孙丞溪用力扎下,铁定要给肖程东留个教训,定定地说:“没有下次。”

血液顺着修长的脖颈向下蜿蜒,暴力中带着异样的美。

肖程东的眼皮剧烈一跳,哪还有精力管美不美的。刺破孙丞溪脖子的尖儿,比扎在自己心上还痛:“不要!没有了没有了没有了!我保证!!!”

孙丞溪收了手,头也不回地向外面走,赌气不理地上终于吓傻的肖程东。

绑架有什么可怕的,老婆生气才可怕。

这件事给肖程东留下了极大的阴影,哪怕未来几十年的幸福和美,也无法令其忘记孙丞溪唯一发过脾气的那个夜晚。

当天晚上,肖程东便做了噩梦。

梦里混乱不堪,具体什么内容不记得了,反正独臂龙张牙舞爪的被孙丞溪唤醒后,肖程东才发现自己流了泪。

孙丞溪拂去躺在病床上的肖程东眼角的泪珠,心疼地说:“我没事,你别担心。”

“怎么了?”肖程东的脑子里仍是一团浆糊。

孙丞溪叹口气,喉咙滚了滚,自责不已:“你一直在唤我的名字,边哭边叫,我是……我是吓到你了吗?”

肖程东朝他伸出唯一健康的那只手,要抱抱。

坐在病床边的孙丞溪靠过来,任由肖程东埋在他的锁骨处,吻着那处被扎破的伤口:“你还知道啊!”

“是想让你对自己上上心,不要只为我。”

“这句话也送给你!”肖程东快被他气笑了,兴师问罪起来:“刘星河让你在原地别动,你听了吗?”

孙丞溪的眼神,猛地飘忽到医院墙壁一角的宣传单,看起来十分心虚:“也有人来劫我的。”

“哼!少来!我看你是巴不得跟他走,好找到我。”肖程东无情地拆穿。

孙丞溪生硬地扯开话题:“幸亏戴着眼镜,它不受信号屏蔽器的影响,你要每天戴着。”

“你戴着。”肖程东不同意,直接拍板:“说定了,你戴。”

“可是……”

肖程东抬头吻上他的嘴角,不给反驳的机会,手摸着他的后脑勺,顺着发丝轻柔地捋一捋:“我之前教给你的那些暗语,小脑袋瓜都还记着呢?”

“我过目不忘的。”

“那也没记得刘星河的话!”

孙丞溪理亏,不跟病号争执:“特殊情况下提“孩子”,对应的是假装不和。为什么要让我假装不和?”

肖程东的桃花眼眯了眯,眉目舒展开:“我猜到是赵楠做的,就他那个脑子,只要没留后手,对付他是没什么问题的。”

“你是怎么知道的?”

“从陈海勇说钱都在你那里开始,我便猜到叛徒出在经手我们离婚协议的法务部人员中。我对他们每个人说自己存私心留了些股份,只是对不同的人,说法不同。怪我!我不应该因为赵姨的求情,让赵楠重新回法务部的。”肖程东深感后悔。

“不要自责,是他自己心术不正。”孙丞溪仍疑惑:“那……为什么孩子对应不和?”

“肖华阳和我妈哪怕有了我,也不和睦,图个好记。”肖程东心疼地凝视着被扇肿脸的孙丞溪,温柔地亲了亲他左眼下方的小痣:“你如果有了我的小孩,我们肯定很和睦。”

孙丞溪害羞得偏过头,耳朵尖红红的:“我生不了。”

“那我努努力,争取让你早些怀上。”肖程东捏捏红彤彤的耳朵,心底柔软似水。

孙丞溪睁着亮晶晶的浅铜色眼睛,回看病床上缠成木乃伊的人儿:“等你好了,我们再去约会,好不好?”

肖程东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了,对约会有阴影了。”

孙丞溪的嘴巴抿成一条线,瞪着圆溜溜的眼睛不甘地问:“那怎么行,我要追你!”

“不追了。”

“要追。”

“不追。”

“要追。”

……

“喂!你们两口子能不能消停点,这才三点,三点啊!大半夜的撒狗粮真的好吗?”宁瑞安从陪护房间揉着眼睛出来,指着病床上难舍难分的两个人说:“一个右手脱臼、三条肋骨断裂,一个多处肌肉损伤、半边脸肿得跟猪头一样。再不老老实实养病,一人一个病房分开!”

从里面缓缓走来的陆沉,抱怨道:“都说了让你不要管东子,他命硬的很,死不了。”

“陆狗,你能不能做个人!”肖程东不满地撇撇嘴。

宁瑞安咬着下嘴唇,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回头吐槽:“那你别管!谁让你过来了?睡个折叠床,自讨苦吃!”

陆沉倚靠着门框,低着头看不清表情:“我不放心。你明早必须回去,要是伯母发现你偷跑出来,又要找你麻烦了。”

宁瑞安翻个白眼,不屑地“哼”一声:“你陆大少爷不是说了,要我有多远滚多远,现在是在做什么?她如何对我,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跟你解释过,那天只是逢场作戏,做不得数。别不理我,你如果还生气,打我几拳出出气好不好?”

“哎哎哎!能不能顾及一下病号的情绪,闹别扭的都出去!”肖程东一副看破不说破的表情。

宁瑞安气得直跺脚,转身进陪护房间了。陆沉紧跟着进去,关上了房门。后面会发生什么,谁也不晓得。

“他们俩……还好吗?”孙丞溪望着紧闭的房门,担忧地问。

“我不好。”肖程东用健康的那只手把孙丞溪的下巴掰过来,不让他瞧别人:“胳膊好痛,要吹吹。”

孙丞溪忧心忡忡地望着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右手臂,轻轻地吹气,眉毛皱成一个小山丘。

肖程东抬头吻上他的眉心,安慰道:“不痛不痛,骗你的。”

“万一留下后遗症,可怎么办?”

肖程东的嘴角一勾,薄唇动了动,语气舒缓,像春风拂过山头:“不会的,医生保证过很多次。”

“我是怕万一。”孙丞溪依旧不放心。

“如果真的有万一,你会嫌弃我残疾吗?”

“怎么会!当然不嫌弃。呸呸呸,你肯定不会残疾,不要胡说。”孙丞溪头摇得像个拨浪鼓。

“啊~”肖程东突然感慨:“是个残疾,又是个二婚的穷光蛋,我的金主好惨呐!”

“什么跟什么。”孙丞溪小声嘟囔,随后正色道:“董事长的那一个亿,还有你之前的那些钱,都归还给你。”

“不要!我只花你挣的钱。”肖程东着实瞧不起别的钱。

“我的工资太少了。如果你想做点什么,根本不够。”

肖程东的嘴角,扬起一抹狡黠的笑意:“我想做什么,你不知道吗?”

孙丞溪仔细想了想:“你的手需要恢复一段时间才能用,不知道会不会影响摸键盘的手感。”

“只要不影响摸你的手感就好,我想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肖程东含住孙丞溪的耳垂,轻描淡写地吐出两个字:“C你。”

孙丞溪的脸一瞬间爆红:“你……你的脑子里能不能有点正事。”

“这就是我的正事。我准备把地下二层改造一下,将所有照片换成镜子,C的时候也全都是你。”既然孙丞溪已经知道那里的秘密了,也没必要偷偷摸摸地改造。肖程东认为这个注意不错,得尽快准备起来。

孙丞溪的脸红了又白,心里甜蜜又酸涩:“你以后不要再一个人困在那里了。”

肖程东温柔似水的眼神,专注地投射在孙丞溪清浅的眉眼上:“不会了,有你在。”

“有我在。”孙丞溪保证:“我会好好追你的。”

闻言,肖程东的眉梢一挑,宠溺地说: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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