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魅者:【好不容易有了假期,给个话去哪儿玩?】
Do:【玩什么玩,作业怎么办?】
魔魅者:【要不去游乐园。】
Do:【咱们怎么去?】
魔魅者:【公交吧,咱们人多,快且便宜,怎么样?有没有同意的!】
魔魅者:【@全体成员】
Do:【+1】
魔魅者:【那就这么定了,8点之前必须到车站!】
……
陈忘昨晚睡得晚,去找许一则时没带手机,刚回来就轰炸不停。
陈忘有一瞬间想法,想砍掉所有人。
星期二:【我也去,再带个人。@仄。许一则你也去呗。我们这儿游乐场挺好玩的。】
奶奶起得早,5点多起来要在村里转上一圈才回来。其实最开始陈忘就劝过,以陈忘的思维角度,是想让奶奶多休息休息,不要那么劳累,但奶奶不听,说什么:我劳累了一辈子,现在让我休息我也闲不下来,坐在那儿总是不舒服,还不如让我多走走。
奶奶刚回来,一点儿也看不出疲惫,反而精神的很,“阿旺,醒了啊!”
“嗯,刚醒没多会儿。”陈忘看着奶奶温柔的面庞,笑了笑道。
“对了,奶奶,今天和刘永他们去县里玩,大概下午回来,让我去嘛!”
陈忘知道奶奶心软,虽然前几次和刘永他们去玩,是不让的,他们来家里找陈忘,碍于面子奶奶也只会说:“去玩吧,七点准时回来,小永,把阿旺看好了!”
以至于到后来,只要是去玩,只要人到,绝对会去。
奶奶哎了一声,“去吧,六点记得回来。”
“啊?六点,太早了吧,估计还没玩就回来了!”
“不早了,你们这群顽皮小娃,六点让你们坐车回来都是好的。”说是六点,怕不是要到七点多或者八点多才回来,奶奶也是摸透了他们的性子,故意说早了些。奶奶可是把他们的性子摸的透透的。
“那好吧。”陈忘说。
“带小许吗?”奶奶问。
陈忘挠了挠头发,“肯定的呀,正好让他了解了解。”我的朋友。
“也是好的,小许这孩子一个人住也不放心,你也多照看照看!”
陈忘说道:“奶奶,你怎么对他这么上心啊!”
“小许一个人住,还是一个人租房子,家长不在,我不担心他,我还担心你呀!”
陈忘糊里糊涂的听了一堆,只听到一个重点句子“小许一个人住”,他一个人……
是啊,一个人。
陈忘想了想,到底多久了,久到他忘记了抛弃的滋味儿,一时间不知道是同情还是怜悯。
就到他忘记了,自己也是不要的,被抛弃的。
爸爸妈妈,你们真不要我了……
一点儿都不要了吗,我也是你们的儿子,你们的儿子啊?
最开始奶奶不说,不代表陈忘不知道,爸爸妈妈离婚这事,到底瞒了多久,陈忘不知道,只记得当时傻乎乎的拿着奶奶的手机问:“爸爸,你什么时候回来啊,我想你和妈妈了,这次期中考试我考了班里第二名呢,和第一名只差一分,你们回来了,期末考试我指定考第一名,我好想你们……”
“乖乖,年后一定回来,好不好?”
“这边有急事,回不来了。”
“今年过年也不回来了,有事。”
“不回来了,有事。”
“忙,不回来了。”
“不回来了,寄得东西记得拿。”
“寄了些东西。”
陈忘从上小学三年级开始,一直到高中,人影都没见,只记得冷冰冰的电话那几句冷冰冰的话,一次一次伤了陈忘的心。
等上了初中的时候,有一回陈忘在奶奶的柜子里找东西,发现了压在柜子最底层的照片。
是爸爸和两个陌生女人的照片。
他好想质问啊,等奶奶回来也只是弱弱问一句:“奶奶,她们是谁啊,怎么出现在爸爸的照片里啊?”
奶奶说什么啊 ,爸爸妈妈离婚了,妈妈嫁人了,都有三岁的小孩儿了,爸爸娶人了,那女人还带了逼自己小两岁的女孩?
这都什么跟什么!
陈忘只记得当时哭的稀里哗啦,钻在被窝里,奶奶在旁边用手抚摸着被子,温柔安慰:“不哭了,不哭了,他们都是坏蛋……”
过了多久平息这种心情,陈忘早已忘了,但想起来心还是刺痛的。
因为这种情绪是什么都化解不了的伤痛。
“奶奶,我就不吃早饭了………”陈忘平复心情,深吸了一口气。
星期二:【我拉你进个群】
仄。:【什么群?】
星期二:【就关系铁好的朋友】
仄。:【好】
“星期二”邀请“仄。”加入了群聊。
许一则看一眼群聊名称,炫酷狂拽吊炸天专用组织。
“……”
陈忘给许一则说今天去游乐园,许一则同意后带着他去了车站。
“车站”其实是“等车的站点”,离村不远的一个小镇。
陈忘骑着自行车带着许一则,刘永他们已经到了,在“车站”等候多时。
“陈忘,这!”陈忘随声看到刘永打招呼。
陈忘和许一则过去,刘永旁边的张渡说:“嗨,许同学。”
“你好。”许一则回他。
陈忘问:“你们认识了?”
张渡:“……”
许一则说:“嗯……他是我同桌。”
张渡想骂他,从小玩到大居然不知道我的座位!虽然他的记性不好的紧,也不至于这样吧?
“陈旺!我座位在哪里你不知道?”张渡已经上手要捶他。
陈忘接住张渡的胳膊,“不是,老班的座位什么时候固定过,我座位在哪儿我都不清楚!”
“行行行,车刚过一辆,还得等一会。”
“好。”
一行人等了不久,一辆红色的大巴车停到站点,上车。人不多,他们坐在最后面一排。
刚坐上位置,车上的阿姨说:“都坐好,系好安全带。”
车上的人纷纷系安全带。
阿姨收钱,走到最后一排,看一眼他们“十三元。”
扫码,支付。
一路上各玩各的,刘永打游戏,陈忘睡了一路,张渡坐在窗口旁边看风景,许一则是开始看外头的景,被陈忘的呼噜声吵……
一切都很平常,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到了赋苹县车站。
刘永打了一路游戏,本来在中间夹着就挤,陈忘睡得舒服,睡的歪瓜裂枣,腿半喇子开着,倒在许一则身上。
别提形象有多差了。
“醒醒。”刘永叫他。
没动静。
“陈忘!到地方了!”刘永再叫他,胳膊肘怼了怼他的肩膀。
没动静。
睡得比死猪还死。
许一则把手机放兜里,迎面迎来了一束目光——刘永真诚的看着他。
“……”
“陈忘,醒了,到站了。”许一则声音小,和刘永的嗓门比起来小太多了,刘永叫他这声音得叫到明年。
下一秒,刚睡醒的木讷的声音刺进刘永的耳膜。
“嗯?怎么了?”
许一则道:“到了。”
司机不耐烦的声音传来:“你们快点儿啊,破烦死了,行李箱卡架子上了?”
四个人匆匆下车,“没有没有,刚叫醒一只叫不醒的狗!”
刘永撇下一句跑开。
“要死啊!”陈忘推开他,走在他前头。
“你俩能别骂了吗?”张渡回头看许一则,笑笑说解释,“他们从小就这样,爱怼,没办法。”
许一则也笑了笑。
“嘿嘿,许一则,你知不知道陈忘的小名啊?”刘永搭住许一则的肩膀,不怀好意的凑近说。
没等许一则回答他,陈忘一把拉过刘永,顺带拿膝盖蹬了一脚,“一副猥琐样,走开走开,别带坏了我好后桌。”
“哎,不是,你就这么对你兄弟啊,情同手足的兄弟啊?”
“别怀疑,就这么对你。”陈忘一副遗憾模样。
“陈忘。”许一则喊他。
“怎么了。”陈忘恢复正常模式。
“没怎么,就看你俩骂到什么时候去,骂到天黑直接回家。”张渡看了一眼时间,道。
“行行行,好旺旺,咱不骂了啊!”刘永绝不放过给他的机会,就连好说好劝都不放过。
“行,露娜小姐,不跟你骂了。”
“打住打住,咱们是去玩儿的……”张渡拉开刘永与陈忘的距离。
一场骂仗在巅峰时期结束。
张渡被他们的行为习以为常,说是骂也不算,朋友之间的斗嘴称的上合理,作为从小三个人一起长大中的唯一安静又乖的除了被他们两个的家长说是别人家孩子,还有就是他们两个之间的盾牌,只要他们拌嘴,张渡总能在巅峰时期让他们结束。
但在巅峰时期让他们停止斗争结束的人也没谁了——张渡莫属。
而在这三个开朗的人中加入一个不太说话的人,让许一则显得更加另类。
“许一则,你刚想说什么?”陈忘问他。
“没什么。”
陈忘说:“昂,有事情跟我说,知道没许一则。”
许一则:“嗯。”
在车站门口拌嘴了这么久,只能打车,没过多久到了中华城。
映入眼帘的是红红火火的景观,高的塔下面的是人声鼎沸,人山人海。
“欢迎来到中华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