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星羽对此不发表意见，他当然不认为路明非能轻易接受，但想来问题也不会太大。

——反正他在原著中不也接受了吗。想着，方星羽露出一个几乎微不可察的笑容，一旁的路明非突然感觉一阵阴风吹过。

“等等，为什么其他人都注意不到这趟车？”路明非终于发现了不对劲，“还有这个列车员，我怎么有种诡异的感觉？”

这个时间列车站里的人很少，但不是没有，但他们全都对这趟车视而不见，在路明非十几年的人生中还没遇到过这么诡异的场景。

“你不是说什么都不会再让你震惊了吗?”方星羽挑眉，“这么快就忘了你刚说的话？”

“……但我还是会怕啊”路明非怂了。

“放心好了，这只不过是言灵鬼的效果而已。他是货真价实的人，还是个话痨。”方星羽内心雀跃，面上不显地准备好欣赏路明非的大惊失色，心道这只不过是开胃小菜，接下来的才是正餐。

列车员虽然感觉有一点点被冒犯了，但这么多年也早就适应了每年新生的恐惧。不过……自己这么不爽总想找别人发泄一下，路明非和方星羽都惹不起，所以……

“芬格尔，我以为你今年不会再来了。”列车员心里阴暗了一会，开口。

“我的级别又降了吗？”芬格尔沉痛道。

“降到F了，你可是从A级掉下来的。”

“真成畜生了……”芬格尔嘟哝道。

“你们两个都是S级，应该会有专机来接才对，可能是等级太高，诺玛调度出错了吧。”列车员解释给路明非，一脸的真诚。

方星羽暗自腹诽：演技真好，要不是我知道内幕我还真信了你的鬼话。

车上，古德里安教授早就等在那里了，见到路明非和方星羽，他站起来给了路明非一个熊抱，路明非快喘不过气了才松开，方星羽急忙表示自己不需要。芬格尔想要拥抱却被嫌弃。

古德里安教授让路明非签了保密协议，路明非一个字都没看懂就稀里糊涂的签了，然后发问：“为什么他不用签？”

“我从小就知道这些，早就签过了。”方星羽小声解释道，“而且我是校董。”然后示意古德里安教授继续。

古德里安教授点了点头：“那么我们的入学辅导就正式开始了。”古德里安教授非常严肃地说，“作为一家在美国教育注册部的正规大学，卡塞尔学院一直致力于向有特殊才华和能力的学生提供高质量的进阶教育，给他们提供各种可能性，并且推荐工作。”

“我们的学制是四年，除了像芬格尔这样的天才之外，每年成功毕业的学生占新入学的32%，所有学生必须住校，是古典的封闭式教育，结业的时候，我们会颁发给你正式的学业证书，但是很遗憾的说，你在本校的学位证书不能帮你在其他大学找到对应的专业，所以你想读硕士或者博士，还是只能选择本校就读。”

“那样不是得一条道走到黑了？”路明非说。

“这是因为卡塞尔学院的学科设置有些偏科。”古德里安教授双手交叉，两根食指飞快的绕来绕去。

“偏科？”路明非不解。

“事实上整个学院的研究对象只有一个。”古德里安教授站起身，摘掉了自己身后那幅局油画上的帆布。

那是一副很漂亮的大画，铁青色的天空下，一条黑色的巨龙正从尸体堆深处腾起，双翼挂满死人的骨骼，他巨大的膜翼后，是一颗巨树，已经枯死的树枝向着四面八方延伸，织成一张密网，像是路明非在电脑上看到的那些分形图。

路明非觉得脑袋里有一万只蜜蜂嗡嗡翁，“龙？”

“准确地说，龙皇尼特霍格，根据北欧神话《老爱答经》的记叙，诸神黄昏时候，这个大家伙会把世界之树依格德拉修的树根咬断。”古德里安教授指了指自己的书架，“卡塞尔学院研究的就是龙类，当然你可以选择炼金工程学、魔动机械设计学、龙族宗裔理论等等不同的学科，但是最终我们的目的都是”

他顿了顿：“屠龙！”

路明非像吓傻了一般，然后晕过去了。古德里安教授紧张的叫道：“明非！明非！！”

方星羽笑得毫无形象，他等这一刻好久了。虽然知道路明非不是吓晕的，但画面委实搞笑。

笑了半天后他才说：“放心吧教授，他没事，只是与尼德霍格的画像产生了共鸣，不用紧张。”

“共鸣？明非果然是天才！”古德里安教授一秒变脸，“看来我的终生教授职称终于有着落了！”

方星羽：“……”这种时候他还能说什么呢，就……保持微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