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谢漆忧就被李府的人招呼婚宴的声音吵醒了。
谢漆忧烦躁的揉了揉头发,起身下床。
收拾完之后,四人再次聚在一起,各怀心事,却都没表现出来。
“哎呦,几位仙君,怎么起来这么早啊?你们还要等到晚上才有事儿呢!”
说话都是李府总管家,李咸,语气颇为谄媚。
乔桑榆开口:“主人家都起了,我们怎能还赖着不起?李管家,您忙着。”
李咸笑眯眯的看着他们,点点头,离开了小院。
“果然是几个花架子,看着就是几个好对付的绣花枕头。”李咸走在路上,和李放说着。
“是吧,爹,就看他们那金贵样儿,肯定没什么本事,我可是找了好久才找到他们的!”李放高兴道。
“你干的不错。”李咸对李放干的事很是满意,放低了声音道:“用他们几个,倒也不枉老爷筹备了二十年。”
两人边走边聊,到了李老爷的院子。
院子很大,但物件并不多,简单又朴素。
李老爷此时正在小堂上香,听见李咸、李放回来了,起身问道:“准备的怎么样了?”
“回老爷,一切都准备好了。”李咸回答。
“二十年光阴,我就是为了今天,一定不能有任何差错!”李老爷留下这句话就离开小堂,往内院走去。
四人小院。
“怎么样,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谢漆忧和楚禾秋偷偷出去转了转了李府,他一回来,楼萧连忙问道。
不要问为什么是他们俩出去,问就是他们成过亲,流程熟悉。
“整体来说,没问题。但是,李府没有布置新房。”谢漆忧有些想不通。
“没布置新房?不是说娶妻吗,怎么会不准备洞房呢?”乔桑榆也不解道。
这时,楚禾秋忽然开口道:“一切都是按嫁女来办的,倒不像是要娶妻。”
下午,宾客陆陆续续来到李府,纷纷入座,丫鬟小厮忙忙碌碌,一切都在按照计划井然有序的进行着。
谢漆忧看着这么多的来客,忽然来了句:“我们以前成亲的时候,只有我们两个人。”
楚禾秋的脑海中浮现出谢漆忧那天的样子。
看着谢漆忧此时有些伤神,楚禾秋在桌子底下拉住了谢漆忧的手,侧身在谢漆忧耳边道:“子玊,过段时间就是我的祭典了,到时候我们正好通知一下他们,我们重新办个婚宴。”
“滚。”谢漆忧笑骂道。
李老爷在一群小厮的围护下,朝着谢漆忧走了过来:“几位仙君,请移步上宾席。”
楚禾秋发现,李府的上宾席,在婚堂内离新人拜堂之位比通常的要更近。
直等到礼官喊出“新妇进门——”时,连乔桑榆都发现不对了:【这到底是娶妻还是嫁女啊?要是娶妻的话,为什么连婚房都不准备?】
【是娶妻。不过——他们应该活不到洞房了。】楚禾秋眉头微蹙。
楼萧观察了婚堂很久,道:【这个婚堂,也不对劲。】
【这里四围墙面、地砖上都铺满了红纸花。李公子两人更是要站在这纸花丛中拜堂。我们这一桌周围,纸花也特别多。】
【而且,这种纸花十分易燃,且燃烧速度极快,一旦起火,很难扑灭。】
听到楼萧这么说,谢漆忧趁着别人不注意,弯腰摘下地上一朵纸花,拿在手里看了一眼,眼神一冷:【这纸花上,有咒纹。】
【是摩洛的咒纹。】楚禾秋接过谢漆忧手里的纸花,【摩洛是两百年前凭空出现的邪神,它的祭祀方式是——要信徒将自己的儿女焚烧。】
【那,他们两个是亲兄妹?亲姐弟?】乔桑榆惊讶道。
【是了。看样子不止他们,我们婚堂内所有人都是摩洛的祭物。现下最重要的是,怎么把他们都救出去,又不打草惊蛇。】谢漆忧看着一屋子喜气洋洋的宾客,数了数,大约有七十来人,院子里还有几百宾客。
【怎么还有比我们魔族更邪门的东西?】楼萧听后也忍不住吐槽。
楚禾秋看了一眼李公子两人,【他们刚进来,还要一炷香才开始拜堂,还有时间。】
【外院的人李老爷看不上,不会被当成祭物,我们这一屋子人,在他眼里是跑不掉了。先把院子里的人都搞走再说。】乔桑榆拍拍胸脯:【交给我吧!外面出事了,里面也就乱了,李老爷肯定会抓紧点火,你们正好趁乱救人。】
谢漆忧冲谢漆忧点了点头,乔桑榆借口更衣,出去了。
不一会儿,谢漆忧隐隐听到门外有动静,只是婚堂内过于嘈杂,让他有些听不清楚。
只见李咸急急忙忙推门进来,开门后,他立马关上了门,快步走到正在招呼客人的李老爷身边,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李老爷面色一变。
门开的那一刻,谢漆忧看见,院子里一片狼藉,宾客门也争先恐后的往大门逃开。
虽然不知道乔桑榆干了什么,但是,效果达成了,不是吗?
“李兄,发生什么事了?”一位宾客见李老爷脸色不对,问道。
“没什么大事,就是一个丫鬟不小心打碎了茶盏,刘老弟,你们继续,我先去处理一下。”李老爷恢复了笑脸,那宾客也没再多问了。
“不用管外面那些人,他们走了就走了!”
“现在让安儿欢儿拜堂!拜完堂,立马点火!”李老爷抓住李咸,狠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