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饿,好渴。
这是秦醉口干舌燥地从床上醒来冒出的第一个念头。
窗帘的遮光性很好,室内还是昏昏暗暗,窗帘底下隐约透出光,光很足,外面日照三竿,大概已经是中午了。
秦醉嗓子干的冒烟,腰酸背痛,像是被人按在被子里暴打了一顿,颤颤巍巍地挪动身体失败,便像条死鱼一样瘫回去。
下半身几乎没什么知觉,秦醉心里不免有点担心。
这还能缩的回去吗?
顾墨迟平时的威力他已经体会过了,扑上去的时候也做好了心理准备心想不会再比这个更厉害了吧,立了个flag,果不其然被狠狠打脸,棍棒收拾了。
这棍棒威力巨大,打得他痛哭流涕,哭得都脱水了,还是没放过他。
时间过去了多久他也不知道,只是闭眼前是那张脸,睁眼后还是这张脸,地方倒是变了很多次,他现在对这个家有点不忍直视。
旁边凌乱的被窝里早就没了温度,显然离开有一会儿。
拔吊无情的狗男人!
秦醉在心里怒骂,不小心牵扯到肌肉,痛嘶一声。
“你起来了?”
顾墨迟推门进来,唤开智能窗帘,房间一下子亮堂许多,秦醉眯着眨巴眨巴眼睛,看清顾墨迟手里端着一盘三明治,还有一杯拿铁。
秦醉一愣。
紧接着往上看,又是一愣。
顾墨迟现在气色好得不像话,神清气爽,活脱脱一个风流倜傥玉面小郎君,上半身半点没有之前的狼狈模样,反观自己像被吸干了精气一样半死不活。
人与人的差别怎么能如此之大?
秦醉百思不得其解。
同样都是做,自己其实都没怎么出力,尽动嘴舌和做拉伸运动了,有氧运动都是他做的,怎么他反而一副大滋大补过的样子?
老天爷,这公平吗??
秦醉在心里抗议,忽然就被一片雪白闪了眼睛。
顾墨迟穿了一件缎面的黑色睡衣,扣子没规没矩,只扣了中间两颗,大片宽阔饱满的胸肌袒露,衣服下摆顺着前进的步伐往两边飞,腹肌清晰可见。
秦醉:......
衣服在此处起到一个欲盖弥彰的作用。划重点。
虽然练得确实很好。
秦醉羡慕地咽口水。
难道真的要开始运动了吗?
秦醉瞟了一眼顾墨迟若隐若现的腹肌,又咽了一下口水,想到自己的弱鸡身材不免有点受打击,痛定思痛地想。
“我都要被你盯出一个洞了。就这么喜欢?”顾墨迟看秦醉盯着他上下打量又发愣,心情很好,说话的调子都上扬起来,浮在半空。“不过勉为其难,允许你看。”
他把手上的东西放下,搓热手,就放在秦醉的后腰上不轻不重地揉着。
秦醉表情很怪异,像见了鬼一样,鸡皮疙瘩掉了一床。往旁边躲。
顾墨迟按住他,眉心微蹙,手却没停,“动什么?好好待着。”
他干什么呢,良心发现了?一觉醒来觉醒新人格了?
不过身体比心诚实,酸胀紧绷的肌肉被揉松,秦醉舒服得直哼哼,碰到尾椎骨没忍住抖了两抖。
手突然不动了。
秦醉扭头去看,顾墨迟眼睛微眯,警告他:“还想下床的话就别乱哼。”
秦醉被吓得立马抿紧嘴巴,他可不要年纪轻轻就脱肛。
顾墨迟扶他坐起来,还十分贴心地垫了两个枕头,一个放屁股底下,一个放腰后。尽量减少秦醉的不适。
顾墨迟把盘子递过来,“喏,吃吧。”
盘子里的三明治还热乎着,切成方便入口的几小块,吐司煎得金黄,咸香的芝士包裹着边缘卷翘的培根躺在黄灿灿的煎蛋上,喷香诱人。
顾墨迟家里除了他俩没别的人,这一看就是新鲜出炉的,所以肯定也不是外卖。
那么答案只有一个。
这是顾墨迟亲自做的。
一块巨石轰隆隆天马流星锤一般砸向地面。
顾墨迟给他?做早餐?还端到房里来?
秦醉精神恍惚,大拇指和中指的指甲暗暗掐食指指腹,下手重了,痛的他把手贴着唇,舌头舔了舔,安抚手指情绪。
“怎么还不吃?”顾墨迟看秦醉迟迟不动,调笑他,笑得很促狭,“是要我喂你吗?”
秦醉有点茫然,上手戳顾墨迟的脸上的酒窝,道:“我在做梦还是你被别人上身了?”
顾墨迟脸黑了一下,给他一个脑崩儿,“想翻脸不认人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