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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朱门酒肉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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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面红耳赤,睁眼间徐凝惊醒。她倏然弹起身,满眼不可置信,徐凝回忆在刚才那个难以启齿的梦境,脸烧得像团火。

再次平复心情后,徐凝才又睡下。

“你们吃快一点,府衙那边又出事了。”瞿义匆匆忙忙跑到大堂,倒了一杯茶水喝,几人正在吃早饭。

“有个青年男子今早在知府门前喊冤,说是如烟楼的人害死了他哥。还拿了一封绝笔信。”

几人互相看了一眼,放下碗筷就朝衙门走去。

“大人,您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大人。”男子身穿布衣,白白净净,有些文弱,哭得满脸鼻涕眼泪。他跪在地上不停磕头。

鲁世仁抚着胡子,眉头紧皱读着这封信。

徐凝一行人赶到时宇文信已经到了。

这会儿天还比较早没什么人,这几天又不太平,街上的巡抚上值比往日早了半个时辰。

“人到齐了,说说吧你想申什么冤。”宇文信坐在侧位上小喝了一口茶,“审案的是鲁知府我只是旁听。”

男子情绪很是激动,眼眶是湿润了又湿润,鼻子是红了又红:“我哥名唤严生,前些日子他接了份参事说是给布偶穿衣服,工钱较往日做苦力多,他想都没想就去了。昨夜我回家时看见桌上那封信,去了如烟楼才得知他死了。还是被人活活剥了皮死的。”

徐凝看了眼这封信,不算是绝笔信,更像是留言。信中只提到严生去如烟楼做工要晚些回来吃饭并未说其他。

几人传阅完这封信,心中也都有一二。

“那你为何就一口咬定是如烟楼的人杀了你哥,你可有什么证据?”徐凝追问。

趴在地上的男子顿了一下:“这还需要什么证据吗?我哥只去过如烟楼,他们人多势众,不是他们还能有谁。”

问了几遍还是问不出所以然,他一口咬定就是如烟楼害死他大哥。

街上的人越来越多,许多店铺开了门,拉臭水的,搬重货的,卖猪肉的都在运作了。

宇文信给鲁世仁使了个眼色,鲁世仁会意,真相还未查清楚之前大家都还不想把事情闹大,以免让奸人作歹:“证据不足,本官无法断案。这个案子本官自会查明。”

严栋还是有些不甘心,不肯走,最后还是衙邑将他拖下去的。

这会儿才空出几人单独交流的时间,宇文信说了下他所了解的情况:“听审那会儿我看了下他严家兄弟的卷宗,严生去年中了秀才,父母早逝,又没有背景两兄弟相依为命。”

赵明裳点点头:“这就对了。中了秀才该进京才对想来是没有过路盘缠,只好先赚些银钱。凝姑娘你们俩去他们家看看。”

瞿义和徐涟去如烟楼,赵明裳和宇文信准备去阳业府中看看。

如烟楼还是没什么人,芳娘没见人影。楼里有许多人正在清扫,擦烛盏的,扫地的,修花草的,大家忙忙碌碌,似乎一点不受这件案子的影响。

这次徐凝没有找她,而是找了个洒扫的,她给了人一点银子:“姐姐可见过这个人?”徐凝把严生的画像拿给她看。

“他啊,有点印象,好像是叫阿生。”女子又回想了一下,“对,是叫阿生两个月前来的。他弟弟来我们这赌钱,欠的钱太多还不上,芳娘见他确实穷就让他哥过来做事还债。他哥还挺老实的,什么事都做还肯帮忙,还有人取笑他说等他还完债后给他讨个媳妇。哪想三四天前就不见了。”

徐凝逐渐皱起眉:“没想到严栋还藏的深,居然还在赌钱。”

堂溪胥眯了眯眼,他不过几个月没来如烟楼视察,居然出了这种事,看来芳娘确实年纪大了:“走了这么大一个人,你们管事的没有注意到吗?”

“底下做事的人那么多,芳娘也没将还债这事放在心上,就没在意。”

徐凝又想到什么:“那在阿生消失前,有发生什么和他有关的事吗?”洒扫的丫头又想了想:“有的。五天前他弟弟来找他不小心冲撞了来这吃酒的大人。”丫头左右看看没人,悄悄凑在徐凝耳边:“奇怪的是,那个大人就是这次案子里掉下的‘布偶’中的其中一个。”

“吴通判?”徐凝猜测。丫头点点头接着说:“我当时在后院修花,也是后来听在大堂里做事的人说的。那日阿生很奇怪,回来一句话不说,别人喊他他也不理人。”

二人了解后若有所思,徐凝皱着眉:“看来要重新审一下严栋了。”

另一边,瞿义和徐涟来到严生兄弟俩家中。

房子位于临姚的贫民窟——黑毛口。

这里的人和临姚城中的人宛若两类,瞿义万分不敢相信这居然是同一座城。

这里没有歌舞美人,没有金银玉盏,没有甘醇美酒,甚至连一栋上好的房子都没有。只有苦力劳工,他们做着这座城里最苦最累最不体面的活,拿着最低的工钱勉强养活一家老小。

孩子们会为了一勺白粥争得死去活来,大人们会因为工友多比他搬一件货物而拳打脚踢。

屋子只有一间,外面是个小园子,屋里堆放着各类诗文书籍,都是名家之作,层层叠叠,到处都是。家徒四壁,最值钱的不过这块普通墨锭,最多卖五六钱。

“老人家,您可知道这严家兄弟?”瞿义拦了个推臭水车的老人,给了人一些银子。

老人见两人均是一身华服,和这里格格不入,语气很友善:“不要。你走。”老人埋头推车走了。

“唉,你这人怎么这样。”

徐涟拿出令牌对老人轻声说:“老人家莫担心。我们是官府的人,严生死了,我们是专门来查这个案子的。”

老人推着臭水停下来:“那我再相信你们一次吧。阿生和阿栋是我看着长大的,阿生脑子好使二十岁就中了秀才,可是没钱一是没进京赶考的盘缠,而是投门第需要打点,弟弟又还要生活,没法了只得去做工。阿栋也是个争气的,书读得好。前几天日来了一群官府的人把阿生抓走了,说什么他蔑视皇权,无视王法到现在都没回来。”

徐涟耐心听完温声说:“您说‘再’,这是怎么一回事?”

“不久前来了一批人,为首的那个约三十岁,穿着朱色蟒袍。他也问这件事,问完后他的手下就把这里的东西毁了。”

徐涟听此神情严肃起来,眉毛紧皱。

瞿义见徐涟倏然紧张“怎么了?”

“无妨。走吧。他们估计也等我们很久了。”

赵明裳回来时又去仔细看了看吴通判的尸体。果然。

尸体的腹部赫然写了几个大字“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烛火昏暗,街上的许多店铺关门,该热闹的地方照常热闹,只是这份热闹和那些底层的百姓无关,更和九泉之下的亡魂无关。

几人将自己打探的情况串联了一下。

徐凝听完后说:“如此说来,最关键的点还是在严生那儿。吴通判身上的字又到底是谁写的。”

“我见着他们家里有许多诗文。大多以民生疾苦为主。我印象最深的便是那首《蚕妇》。”瞿义补充着,“昨日入城市,归来泪满巾。遍身罗绮者,不是养蚕人。好一个罗绮者,好一个养蚕人。这是变着法说当权者啊。”

“想来官府抓严生或许就是因为这首诗。”

堂溪胥许久不发声,在他地盘上出的事他当然要查清楚:“还是先听听严栋怎么说吧。”

严栋与此事有莫大的关联,被宇文信暂关在如烟楼。

徐凝把一把刀插在绑严栋的凳子上:“说,这月初八初九你在如烟楼和什么人发生过矛盾。”

严栋不吭声,只低着头沉默。

“其实我们已经将你的事情查清楚了,你们现在所犯下的罪足以葬送你的仕途。”赵明裳坐在椅子慢条斯理地喝口茶。

男子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还是不想说。那好,那我就把你哥的尸体剁成一块一块的拿去喂野狗。”堂溪胥笑得阴森森的,语气十分平淡。

男子忽然抬起头,嘶吼起来,满脸通红:“不要!不要!我说我说,我求你们把我哥的尸体留给我,求你们了。”他眼眶通红,卑微地哀求着堂溪胥。

“那日我哥生辰我想早点叫他回家吃饭,就去如烟楼找他。我过是过路时碰倒一杯茶水,水洒在了那个狗官就是那个吴通判的鞋面上,他就不让我走了,硬要把我关起来打我四十大板。可我明明给他倒了歉,还用衣服把他的鞋子擦干净了啊。”

严栋哭着回忆。

正在大堂里端茶水的严生听见了这边争执,放下手中的东西连忙过去道歉:“官爷,官爷实在不好意思。对不起对不起,快给人道歉啊。”严生一边磕头一边又拉着严栋,把他的头使劲往地上按。

严栋很是不服气,可哥哥的手劲太大,不得不磕头。那人戏谑地看着跪在地上的人。

兄弟俩大概磕了十多下,那人脸色才有所缓和:“想让我饶了你弟弟也不是不可以。你把我的鞋全部舔干净,我就放了你们。”

跪着的严生满脸怒意却不敢抬头反驳,迟疑了一下还是照着那人的话做。

严栋看不下去了,心中塞满了屈辱、愤怒,可又无能为力,只是悄悄地哭着,喊都不敢喊出来,他怕那人又提出什么可恨的要求。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芳娘看见了才结束这场闹剧:“吴大人别因这点小事伤了气啊。含香姑娘都在房里等您很久了。”

那人这才收回脚。

严栋的泪水已经干了,他有些喘不上气,眼睛干痛,整个人像卸了力气瘫在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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