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和祖娘从省国土资源厅出来后，我对祖娘说道：“祖娘，按省国土资源厅工作人员的说法，我们的金矿开采手续必须要先去班玛县国土资源局资询，然后按金矿的规模才能确定由哪一级部门给咱们发证，说不定还得由国家囯土资源部颁发许可证，那我俩就带一个秘书，明天上班玛县，你看行吗” ，“行，天启，只要你能让我去，我什么都听你的”。 “看你说的，这次上班玛，你必须得去。现在只有你会鼠兔话，这次上去后，我俩先去找那个年轻的鼠兔，让它带我俩先去吉卡乡的碎石滩去看一下位置和环境，要不，办手续时我们都说不清位置。你没听刚刚人家工作人员说的话吗，凡是耕地和草场，都不容许开采矿产的"。
我们到达班玛县后的第二天，我和祖娘先去寻找了上次的那只发现吉卡乡金矿的年轻鼠兔，找到后便将它放在了汽车的后备箱里。晚上，依然是祖娘和小秘书一起睡，而我一个人则躺在床上仔细考虑了一下接下来的事情该如何办，因为上次达卡乡太阳能发电站的项目，我就和县国土资源局的人打过交道，我知道这件事情不好办。第二天的早晨六点，我和祖娘带着昨天找到的那只年轻的鼠兔，并按照那只鼠兔所说的金矿位置以及山路的艰难程度，我俩准备了充足的食物和水，将秘书留在宾馆后出发了。
如今我已换了一台六缸发动机的越野车，这辆车动力十足，爬山越野都不在话下。快到中午时分，车终于还是爬不动了，好在已经到了碎石滩的山脚下。眼望着远处的大山，像被巨斧劈开了一般，一边一座。漫山遍野的乱石块，从两边的山头倾泻而下。有的大如磨盘，有的巨如民房，有的像尖刀，有的像利斧，有的像人形，有的像怪兽。它们有的错落成桥，有的兀立如柱，有的伸颈探天，有的怒目相向。那些奇形怪状的岩石，仿佛是山间的一群精灵，默默的展示着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在那些乱石堆中，稀稀疏疏的散落着一些杂草，这里一堆那里一簇的，偶然间还有几株野花随风飘摇，像是在向我们打招呼：嗨主人，你们终于来了。我和祖娘连走带爬的来到山脚下一大片的碎石场地，这些碎石场地足足有4个足球场的面积。地上全是碎石，都是山上的巨石经无数个风吹日晒粉碎后滚落下来的，这些碎石就如此静静地躺在这里，向世间诉说着来自地球内部的故事，向天空释放着山崩地裂瞬间的无尽力量。望着眼前的环境，我兴奋的拉起祖娘的手对她说道：“祖娘，这里是块天赐我们的风水宝地。首先，这块乱石滩不是耕地，也不是草场。其次，这块碎石滩的面积足够咱们修建场房。最后，这一路走来，我已经看过了，我们只要修一条不到十公里的场区道路，就可以接通山下的乡级公路。并且，我已经在乡级公路边上看到了变压器，那么场区用电也就可以解决了，到时我们只要解决用水问题就可以了”。听我这么一说，祖娘仰着红扑扑的脸庞看着我开心的说：“天启，这块地方真的是太美太理想了。如果从这两座大山的豁口开工挖洞的话，那么即能采金解决资金问题，还能直接向地下平推打通地下世界的通道，这真的是总母在保佑我俩。如果一切顺利，那么打通地下世界通道的日子也就是我和你能生活在一起的日子就不远了”。“我的傻祖娘啊~这才是万里长征开始的第一步，往后的日子将会非常的艰辛、艰难和漫长。尤其是这么大的一座山，我预估要想打通地下世界的通道，起码得在百公里以上，可想而知这项工程有多艰难，所需资金和设备将有多么的巨大。但不管怎么说，走出第一步，我们就有成功的希望”。
从第二天开始，我们仨人便天天跑县国土资源局。从交开矿申请□□的日子算起，今天已经是第十五天了。我们刚一进县国土资源局办公室的门，办公室主任就马上站起身对我说道：“你们来了~~刚好今天局长在，你快拿上你们的申请和材料，去对面的201找局长，看局长怎么说。我虽然给你说过多次了，你们的证我们县上没有权限办，但你最好还是听听局长的意见”。
县国土资源局局长是位壮实的藏族领导，黝黑的脸庞，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上两道浓黑的粗眉，国字脸，厚嘴唇。当得知我们来的目的并查看完我们的申请后，局长起身快步走到我们的面前，高兴的拉住我的手说：“欢迎你们到班玛县来投资，我代表县领导和吉卡乡热烈的欢迎你们的到来”，并热情的让我们落座和倒茶。随后局长便又开口说道：“这位同志，你们的申请和材料我看完了。有两个问题我必须要给你说明，首先，吉卡乡那块碎石滩我知道，是非耕地和非草场的荒地，是可以开采矿石的。其次，那块碎石滩是否有金矿，你们已经论证过了吗，我们从未听说过，你们必须要明确是开采金矿。最后，如果是开采金矿的话，我们县国土局就没有权限审批发证，你必须去州国土局去申请。另外我还要提醒你，那块地的权属人是谁，你们必须要弄明白，因为现在的草场和山头，都已经分配给牧民群众了。最后我还是那句话，欢迎你们来我们班玛县投资”。听完局长的话，我们仨人回到招待所后，马不停蹄的赶往州上。
在州国土资源局递交上金矿开采申请和我们的营业执照等一系列材料后，工作人员告诉我们，金矿的采矿证是在他们这里申请和审批的，让我们五个工作日后来看审批结果。看着申请手续如此顺利，我们仨人晚上在州上美美的吃了一顿手抓羊肉。终于等到七天后（含二天休息日），我和祖娘兴高采烈的来到州国土资源局，见到□□大厅内矿产处的小姑娘后，我赶忙说明来意。小姑娘一听是天启矿业公司的，便和蔼的告诉我们，申请报告处长已经看了，但需要实地考察矿区的土地情况。并且处长说了，如此一个金矿大项目，他要亲自带队下去考察。让我们做好准备，等他们的电话。听工作人员这么说，我们便也无话可说，只好回宾馆等待了。接下来，我们仨人便开始了漫长的等待。一直等到七天过去，依然是没有等来电话。又一个七天过去了，我实在是等不住了，于是我便和祖娘又来到了州国土资源局。问了小姑娘后得知，她也不知道什么情况，于是我俩便来到五楼找矿业处的扎西处长。刚好扎西处长在办公室，也是标准的黝黑脸庞，标准的藏族同胞。进门后，我向处长说明来意，扎西处长抬头看了看我后说：“你们公司的情况我已清楚了，你就等我们下去实地查看矿区的土地资源情况吧”。说完后扎西处长开始到处忙着找东西了。我赶紧小心翼翼说道：“处长，您看，您们什么时候能下，我们都等了二十多天了。 再说，那块地是碎石地，根本就没有草”。扎西处长一听，很不高兴的冲我说道：“你说是不长草的碎石地，就是不长草的碎石地了，我不亲自去查看，一旦出差错了，是你承担责任还是我承担责任。好了，你们就等我们的通知吧”。说完，就再也不理我了，又开始在桌里桌外开始寻找起东西来了。我知道，处长这是让我们走的意思，没办法啊，我只好厚着脸皮继续说道：“那请问一下处长，大概什么时候您能有时间下矿区，我们也好提前安排迎接您”。处长头也不抬的回了一句：“不知道，你有事情就去大厅询问，我这里还忙的很”。
无奈，我俩只好回了宾馆。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我和祖娘每隔二天就去州国土资源局办事大厅询问，但得到的回答永远都是：处长在等去实地查验的人员，大家都很忙，无法聚在一起，只有等了。就这样，我们仨人一等就等了二个多月，在这期间，我老婆让我们不行先回家，等来电话了再赶回州上去，可祖娘总认为明天也许就会来电话，所以一直在等。过了元旦后，一上班我和祖娘又来到办事大厅。因为过元旦的原因，大厅里人特别少。就在我俩走到小姑娘柜台前时，刚好看到一个人从小姑娘手中取过一份资料并一个劲儿的说着谢谢。当小姑娘看到我时，苦笑了一下说：对不起，你们公司的事情还没有头绪。就在这时，坐在小姑娘里侧的一个中年妇女用藏话说道：“刚刚那个公司不是元旦前刚交的申请吗，这么快就办完了”，“张姐，你是不知道，处长的老婆病了，听说那家公司的人给送了二块麝香，所以就办完了”，小姑娘轻声对那位中年妇女说道。祖娘因为以前的第二个宿体刚好是个藏族喇嘛，所以会藏语，一听小姑娘的话后，立马拉着我走出了州国土资源局。来到大街上，祖娘把她听到的小姑娘的话都告诉了我。“真他妈不是个东西，看来这个处长把咱们当做唐僧了，不咬囗肉下来是不会松嘴的”，我生气的对祖娘说道。
“天启，不行的话，咱俩直接去找他们局长，我就不信，他一个处长就能胡做非为，没人管他了”。祖娘也生气的说。 “祖娘，你想过没，我俩去找局长，告他什么，难道是告他不组织人下去实地查验。人家小姑娘不是都说明白了吗，现在人都很忙，组织不起来而已。再说了，就算告了有用吗，以后咱们的矿场还得由人家来监督，那以后咱俩就别干了。这样吧祖娘，我让你带的红宝石你给我一颗，下午咱俩再去大厅找小姑娘，送给她，然后问出扎西处长老婆住院的地方，一会儿咱俩也去买两个麝香，给扎西老婆送去，要不咱们的事情还不一定会拖成什么样子”。祖娘同意后，我俩就找到了州医药公司的门市部。进入门市部，我直接找售货员问麝香有没有？售货员问我是自己用还是送人，并说如果自己用的话，可以买小一点的，价格相比较便宜一些。我马上对售货员说：“送人的，这人对我们来说还很关键的”，这位售货员听我这么说，好奇的打量了一下，然后领我到一处柜台前，指着柜台内的几个麝香对我说：“那就这种品质的送人最好了，质量很好，就是价格高。不过，元旦前刚有人买了两个，也是送重要的人的。到时你送人时，别忘了把我们的发票放进去”。听售货员这么一说，我就全明白了。可一看价格，一个十二万，我真的是心疼。我看了看祖娘，祖娘想了想后点了点头。随后我花二十四万买了两块，售货员给我把麝香分别装进两个软布藏式镶金丝边小袋内，我们便出了门市部。
下午一上班，我和祖娘第一个来到小姑娘的柜台前，还没等小姑娘说话，我便把一块绿豆大小的红宝石放在小姑娘的面前，并快速的说道：“小姑娘，这是一块我在山上捡的小石头，送给你玩。麻烦你能将处长老婆的住院地址写给我吗，我想去看看”。小姑娘一听我说的话，再加上麝香那独特的香气，小姑娘看了看我，什么话都再没有说，顺手在纸上写下了地址和名字后递给了我，我看了一眼后冲小姑娘笑了笑，便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