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汀的瞳孔猛缩,他扯着周以宓的衣服将她往后拽,结果不小心把她衣领拽了下来,内衣带子悬在肩膀上,付汀又将被扯掉的衣服拽了回去。
周以宓紧紧抱住他的脖子,还妄图撬开他的牙关,可付汀死活不张嘴,气得周以宓使劲踩了他一脚,付汀吃痛,趁着他启唇,周以宓的舌尖缠绕了进去,酒香弥漫在两个人的唇齿间。
好累。
付汀比她高一个头,她此刻不光要扒住他的脖子仰着头索吻,还得和身上的蛮力对抗。
付汀怕弄伤她,不敢下重手,可见周以宓越来越过分,他把手放到她的腰处,然后一握。
怀里的人剧烈一抖,力道松了不少,电光石火间,付汀将周以宓从怀里扯出来。
“你疯了吗?”
付汀这时格外的冷静,语气很平淡,可有点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架势。
周以宓对上他冰冷的眼,“你在躲什么?”
“你到底是因为讨厌我才躲我,还是因为不敢承认对我的感情才躲我?”
周以宓向他走近,付汀并没有后退,他冷漠地看着她。
她很决绝地回过头,“你不要后悔。”
凝望着她的背影,付汀的心脏抽痛了一下。
接下来几天,两个人就像陌生人一样,谁也不和谁讲话,周以宓甚至玩起了夜不归宿,付汀给她打电话她也不接,正准备出门找她,手机却收到了周以宓的消息。
周以宓:【柏悦1307。】
几秒后,又撤回了。
付汀来不及想是不是又是她玩的小把戏,他拿起车钥匙往那家名叫柏悦的酒店驶去。
一路上,付汀的食指时不时敲着方向盘,静的像一座雕塑,可眼底又酝酿着一场无声的风暴
走到柏悦楼下,他乘上了电梯,敲了1307的门。
门开了一条缝,付汀暴力地推开,走了进去。
周以宓没想到他来的这么快,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付汀压到了床上。
付汀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手指用力掐着她的腿根,痛得她直皱眉。
“把衣服脱了。”
“什、什么?!”周以宓瞪大了双眼,抓着他的衣领又问了一遍,“你说什么?”
付汀此刻倒是很有耐心,又重复了一遍,“把衣服脱了。”
衣服?
她就穿了一件裙子,要是脱了,不就只剩下内衣裤了?
周以宓撑着身子往后撤了一点,却被付汀握住了手腕,他的眼神凛冽如霜,“躲什么?”
“没躲。”
“给你十秒钟,把衣服脱干净。”
“?为什么?”
“你不是想让我和你做吗?那就做吧。”
周以宓突然觉得很屈辱,她宁死不脱她的裙子,可付汀直接卷起她的裙边,将她双腿往自己身侧一扯。
“付汀。”
“这就怕了?”付汀放下她的腿,准备站起身,“你的胆量也不过如此。”
话音刚落,周以宓就用双腿攀上了他的腰,一股不服气的念头在脑海中萦绕,“不怕。”
几秒后,周以宓被扒了个一干二净。
付汀面不改色地打量着她的身体,周以宓红着脸扯过被子,稍微遮挡了一下。
不料,付汀接着就将那床被子扔到地板上。
和喜欢的人一起,按理来说应该是很开心的,可周以宓高兴不起来,因为他太蛮横,她根本招架不住。
她开始求饶。
付汀听了,却将她的身体再度往自己的方向扯了一下。
“怎么不拿出你那副耀武扬威的劲头来?”
付汀盯着她那涨红的脸,又忍不住快了一些,脑子里又蹦出她那条微信。
“你想把消息发给谁?酒吧那个男的?”
“周以宓,你眼睛是瞎了吗?”
“真笨。”
他凶巴巴的,周以宓原本想解释,可被他弄得一个字都说不出口,只能挂在他身上掉眼泪。
“说话。”
周以宓哭着摇头,声带发不出一个音节,她用力拍他的肩膀,又抠他的后背,那人都无动于衷。
她被翻了个面,眼巴巴地抿着唇往后看,却被付汀摆正脑袋。
忽然,咚的一声,她的头撞了一下床头,眼泪哗啦啦地流了下来。
她被养父母和付汀宠到大,娇气的很,哪里受过这种委屈?
泪珠无声地滚下,她用力咬了一口付汀的胳膊,用力太大,甚至尝到了一股血腥味。
付汀拿了个枕头摆在她头顶前,她的头一次又一次地撞向柔软的枕头,时不时还会被付汀往身后扯去。
他根本不给她休息的时间,她抬起手抹泪,“我讨厌你。”
“讨厌我是最好的。”
“我喜欢你,哥。”
周以宓明显能感觉到涨.大,她有点害怕,一个劲地往后缩,付汀将她的腿.架起来,用了十足的力道。
“你滚!我再也不喜欢你了!你对我怎么这么凶?”
付汀将她从床上抱起来,把她抵在墙角。
周以宓的手掐住他的脖子,恶狠狠地瞪他。
喜欢你你不乐意,不喜欢你你还不开心,到底让她怎么办?
“没吃饭?”付汀挑衅她。
周以宓咬住唇,开始使劲掐他脖子,可那人只是用力撞.了她一下,她的脑袋就无力地歪在他的肩膀上。
“哥……我累了,想睡觉。”
“别说话。”
很久以后,周以宓躺在床上困得几乎倒头就睡,可身边窸窸窣窣的声音迫使她睁开了眼睛,她看到付汀在穿衣服,然后拿起钥匙。
“你要去哪?”周以宓的声音有点哑。
付汀并没有回复她,而是走向房间门口,周以宓倏地从床上爬起来,抱住他的腰,不顾还隐隐作痛的腿根。
“你要去哪里?”周以宓皱眉,“哥?”
“你成年了,有生理需求也很正常……”
“所以你今天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帮我解决那个狗屁的生理需求?”她冷笑了一声,用被子裹住自己的身体,“你怎么这么爱多管闲事?我怎么样关你屁事?我需要你来管吗?”
周以宓觉得胸口很难受,有付汀用过力的缘故,可更多的却是一种窒息感。
她双手撑着床边,垂下头,眼泪一滴又一滴地砸在地毯上。
“你走吧,我不想见到你。”
自那以后,周以宓的生活回到了正轨,该上学就上学,该实习就实习,付汀接了新剧,飞去澳洲拍了小半年的戏,后来又连轴转,跑去外省拍电影,他忙得像个陀螺,脚没沾过家,也没给她打过电话,可每个月到账的钱从来都不会少。
她站在取款机前,看着那一串长长的数字,只觉得全身冰冷。
那年的除夕,付汀回了家。
许久未见,两个人站在家门口四目相对,周以宓翻了个白眼走进客厅,付汀扯住她的胳膊,盯着她愤怒的视线,说:“以宓,我和你商量一件事情。”
周以宓的眼睛里结了一层冰。
“明年去意大利吧。”
看似是商量,可语气却是不容置疑。
“我有选择的余地吗?”周以宓甩开他的手,站在原地,像一个被剪了线的木偶,“随便吧,反正,这个世界上也没有真正在乎我。”
除夕夜又是闹得不欢而散,新年的钟声敲响,周以宓窝在被子里看窗外绚烂的烟花,烟花越鲜艳,就衬得她越悲催。
树叶凋落,秋高气爽,登机前,她环视了一圈附近,没有看到那个频繁出现在她梦里的身影,她苦笑了一下。
也是,他那种到哪里都会被人监视的人,怎么会愿意在人潮中与她告别呢?
她头也不回,踏上了前往意大利的航班。
可她没有注意到,在机场的角落里,那个令她魂牵梦萦的人,只露出了一双木讷的眼睛。
夜幕降临,他约闻暄出去喝酒。
说是约他,可喝的人只有付汀自己,毕竟闻暄那个酒量,喝点酒就丢人现眼。
“其实我有点后悔,可我又觉得,她去意大利,前途会更好。”
伏特加滚过喉咙,灼烧着胃,也刺痛了他的双眼,他眼眶有点红,说想出去透气,闻暄看着他孤寂的背影,叹了口气。
付汀没想到会在这家名不见经传的清吧露台碰到赵回溪,她正靠在椅背上刷手机,与他对上视线时,也有点惊讶。
夜幕中有架飞机从他头顶划过,他抬头凝望着,低语:“我把我妹妹送去意大利了,她特别恨我。”
意识到自己的情绪有点怪异,他又补充道:“我们不是亲兄妹,但我从小看着她长大……”
“付汀。”赵回溪将手机放回口袋,走到露台边,“我没有问过你,你们是不是亲兄妹,你为什么急着解释?”
“你要将她推远到什么程度?直到她因缘邂逅后给你带回个妹夫,你才甘心?”
他甘心吗?
自己从小疼爱到大的妹妹,从前舍不得她掉一滴泪,可现在他却让她流尽了眼泪。
她初三那年,他是抱着什么心理将她那位冒昧无礼的追求者打至骨折?
他记不清了,但他只知道,他当时只有一个念想,就是——他要保护她一辈子。
要将她推远吗?
不。
他无法接受,看着她爱上另一个人。
“我知道了,谢谢你,赵回溪。”
话音刚落,他就离开了清吧,临走前还给闻暄发消息说赵回溪在二楼。
闻暄让他先管好自己。
九月的意大利依旧热得人心里烦躁,周以宓才到意大利不到两天,就胸闷气短。
同学给她发了条消息。
【以宓,明天出去玩吗?给你介绍同学认识。】
【好呀。】
她被她哥送到意大利进修服装设计,看着桌子上的图纸,她将废稿卷成纸团扔进垃圾桶,开始在白纸上勾勒那个人的模样。
她趴在桌子上一笔一划地描绘,伴着月光,慢慢睡着了。
次日清晨,她被同学拍门叫醒。
“以宓!你忘了?今天咱们要一块出去玩,你才醒?!”
“不好意思,我昨晚在桌子前睡了,我现在就收拾,给我十几分钟,我很快!”
她飞速地洗漱换衣化妆,走出房间,看到同学正盯着桌子上的那幅画。
“这个帅哥是谁?”
“我喜欢的人。”
“你男朋友?”
“不是,他不喜欢我。”
“以宓,你长得这么漂亮,他还不喜欢你?!”
周以宓拿起包,拉着同学出门,面色无常,“我们之间,比较复杂。”
被介绍认识的同学里有位意大利男,人帅嘴甜又爱撩,动不动就凑到周以宓身边说话,可周以宓对外国男人没兴趣,她不好拂了人家的意,只能硬着头皮和他搭话。
“要不要去买冰激凌?”
周以宓点了点头,跟着他走去马路对面的便利店,远方驶来一辆汽车,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意大利男拉进了怀里,他贴到她耳边说:“小心一点。”
话音未落,怀里的人就被一股大力拽走。
周以宓转了个圈,从一个环抱里掉进另一个怀抱,不同的是,后来的这个怀抱很温暖,也很熟悉。
付汀摸了一下她的头,她歪头躲开,他低头问她:“想去干什么?”
周以宓甩开他的手,和意大利男说抱歉自己有事要处理,意大利男无奈地耸肩,然后离开了。
她自顾自地走去便利店买了支冰激凌,然后在街上瞎溜达,付汀跟在她身后,走了大约半小时后,他又将前面的人扯进了怀里。
周以宓推他的胸膛,他将人紧锁。
“你滚!你来干什么?”
“对不起,以宓,都是我的错,原谅我好不好?”
她不反抗了,开始在他的怀抱里掉眼泪,付汀又内疚又自责,低头吻去她的泪水。
夜晚,两个人滚在她公寓里不大的床上,事后,周以宓用力咬了一下他的手指。
他一手揉着周以宓还泛红的耳尖,一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将她哄睡。
看着她恬静的睡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