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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山河未定(上)[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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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让今时今日的温无缺从未央城出来办的事,绝对不会是什么容易事。

当前诸国以宋最为强盛,契丹有南下的苗头。商贸消息四通八达的未央城,只知近来去往易州客商多是有去无回,一切都指向了易州。

不知还有多少追兵在追着她,温无缺始终沉着脸,为了便宜行事,她没带几个人,亲自来探的消息。这地方的辽兵确实异常,她遭遇的大多都会武功,应是早有埋伏,此时只剩她一人,铜板也不剩几枚。

她在稍高处藏着往下看。附近被围的严实,不远处又有火亮往这里汇合。

应当是跑不出去了,她可没有那个人那样的轻功,又觉得好笑,这时候自己不去想后续对策,偏生想起了那个人。

她早不是初出江湖的愣头青,如今当真是赫赫有名的江湖大侠了。

但愿她别因自己太伤心。

“你找的地方倒是挺好的。视野不错,也不容易被发现。”熟悉的音色,音量被压得很轻。

“......”

“看起来跑不掉了。”她们数月未见,侠客明面仍在闯荡江湖,平不平事,没得空去做那未央城的掌柜。说这话时,她声音里一点慌张也没有,只凑近她蹲下。

“......”温无缺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为什么会在这里?一口气涌上来,裹挟恐惧,多年来没淡去多少的阴影一瞬间席卷而上,尽力看着眼前这人。

“堂堂未央城主怎么就沦落到这样了?倒像是那年开封见的你。”她小声这么说,听着还带了点笑意,最后索性坐了下来,伸手轻轻拍拍一边不回话的人,动作小心轻柔,另一只手从怀里掏着东西。

“......”温无缺是勉强到了极点才不至于一头栽下去。

一时气急,急火攻心,这气涌的发闷生疼。

“啊——”救人水火的大侠往手心里倒出金贵药丸,伸手递到她嘴边,活脱像是平日哄小孩。

朦朦看着那个人贴的近,勉强张嘴吃下药。

“你,别救我。”听她这话,那人显然是顿了一下,只看她一眼,继而垂眸,笑得温柔,轻摇摇头。

“不救你,我也跑不出去,一样的。”她话语轻轻,说完伸手替应当是稍好了些的人捋了捋有些散乱的碎发。

温无缺始终是冷着脸,皱眉看着火光越来越近,想着怎么能让这人撇下自己离开。

尚且来不及再开口,眼睁睁看着对面那人动作轻微,小心翼翼把两人衣物相互换了,又轻声在耳边嘱咐她往西南方向走。

朦朦月色下,她凑她凑得近。近了便看得见神情,她眼里好像看着什么最是珍惜的事物,温温柔柔摸了两下眼中全然绝望的人的脑袋。

见她神情如此,转而轻轻抱了她一下,似作宽慰地拍拍她的背。

“没事的,都会没事的。”这话说得轻,动作、语调、情态,全然温柔到了极点,好像根本不会离开。

但她手里顺走了她没剩几个的铜板,翻身出去,却去的决绝。

她的好大侠,这些年真是好本事啊。

那人一落于人前,她身上被点的穴恰好解开。

她刻意不去想几声铜板嗡鸣下,那个人引远追兵,堪比束手就擒。

映着火把火光,她今夜第一次看清久别重逢的人的样貌,那人看着一如往常,只微微摇头。她知道她并不是回答那些追兵,她摇头,分明是给自己看的。

晋中原是收到密报赶来的,本地军情汇报尚没听完,就有兵丁来报,军营前有人持特使令牌,但并非是那位特使。

“你......”他认得她,实在免不了被她惊着,眼前人一片煞白,眼里通红,好像丢了三魂七魄,不知是靠着什么执念才能来到这里。他和她交往虽不深,昔年开封府,落魄如蝼蚁时,这人也是一身傲骨。

“救她....怎么能救她,东北方有辽军营地。”温无缺试图稳着说话,说出的话却难掩情绪,急切细碎,攥着令牌的手也抖得厉害。

“我知道,你先,先别急。”晋中原忙请人去帐内。

辽军营地。

被锁在牢里严加看管的是个与这地方格格不入的俊俏姑娘,眉目秀丽,容颜清冷,与平日打草谷掠的人不一样,没有惊恐,没有嘶喊,她自锁在牢里就是这么待着,只频繁念着两三句诗文,像是什么精神寄托,倒来倒去就那么几句,听得看守都会了。

牢外三不五时除了看守的,总有好事的兵丁冲她瞧,像看什么新鲜猎物。契丹语里夹杂着少量的汉语,充其量不过是些言语欺辱。

她暗自想着辽人的牢房和大宋的,没有什么不同。

灯火冒着火星,噼啪作响,她双手环抱着,右手始终轻轻搭在腰带上。腰带里侧,静静藏着一枚铜钱。

这些来去兵丁的脚步声确实格外轻,这些年她勉强能听懂一点契丹话,少年时学来的奇术早就用得融汇贯通,远方兵丁交谈里,她听到有大人物要来,听着自己是什么特殊要犯。

未央城的东阙公子......城主大人确实是不一样,当犯人次次都是要犯。自己什么时候还是去做那未央城的掌柜吧,应该也能混个重犯来当。

但愿那人别哭鼻子,她一想到这就头疼。

她也不是单为那位城主来的这里,只是那人传书要去易州,她就毅然接了易州的烫手山芋。此地有辽营,她知道,她本就是为此而来,也亏了自己爱管闲事,机缘巧合,总能管到最为在意的。或许这就是善有善报吧,只是把自己报到了这儿……

不是那人到这儿,就是福报了。

这些年,她平日仍是那个四方游历,爱好平不平事的江湖侠客,暗地里,于公于私,无论是官家还是府尹大人,都承了她不少情。她图的除了侠义太平,也希望给她的挚友至亲多一条退路。她自然知道,那位城主远比她聪明,应是不需要她去替她谋求什么的。

不过,那个城主大人武功可没她好,更没她学得杂,要是被抓在这里......横竖自己也是要进来的。

门外又有个辽兵往里看,不断回头跟附近的兵丁说话,他扒着门,上下打量她,伸手比量着什么,又回头跟兵丁笑。她也只是看了一眼,似没在意,只环抱着的手里多了刚取来的东西。

突然间,这军营似乎出了事,那辽兵忙呼唤人一起过去,只临走回头时,满眼沉重。

待人走光,再看那牢里,那姑娘也凭空消失了。

许久不用缩骨术,用还真是好用的。按着布防图走,一指击毙此处望哨的辽军,她拿过辽兵身上的弯刀,将他推至边缘藏起。接着往下跳,落地时又击毙一个。

自出了辽营便奋力往西南赶,她要拿的东西已经到手,只剩尽早赶回。

余光中白芒一闪。

“铛。”下意识抬手提刀,箭矢打偏。

身后马蹄声极速靠近,马上接连发出几箭,被她一一避过。

飞身下马的男人一身辽人服饰,手上一柄长刀,幽黑发亮。

那辽人抬手出招,出招极快,招招致命。

她拿刀一碰,呯一声,火花下,直震得手麻。

男人却没什么异常,照样刀刀劈砍。满地刀痕凌厉。好在她身法过人,闪转之下,也没落了下乘。

自入江湖,她用过不少兵器,但用得最惯,使得最好的,还是剑。她的剑也没有多少离身的时候,更别提是如同此时,对面那把刀一看就不是什么寻常物件,手上这把刀和对面那把根本不能对抗。

“铛铛铛铛”勉强卸势,硬挨住这几下,对面的那刀,实在是麻烦。

生生开始蓄力,她打定主意拿刀当剑用,对面的男人像是没想到她能挡下,略微一顿。

几道剑气飞去,对面人轻功飞起,拿刀格挡,只左腿中了一下。

那辽人一落地就立马跃起,双手持刀,从上空直直连人带刀劈下。

地上的人紧忙闪身,拼力想减少这劈下来的刀势。

当,刀断了。

她手上握着长的一半。刀尖那部分,丁当一声,落在地上。

她看了看断刀,索性抛了。

那男人又一刀劈过,不知在他眼里必输无疑的人做了什么,她双手推动之下,竟将自己硬转一向。

无论如何,他总归是能赢的,毕竟他才受这点轻伤,对方这一下,他也察觉出,在多番拼搏下,那人应当开始体力不支了。

对他来说,一下不行,那就两下,五下,十下,绝对能耗死对方。

也确实如他想的,她是当真全靠轻功和内力在跟他磨,她会得多,综合算得上江湖一流,但要是没了武器,拼内力……连续几日消耗,光刚才一路就是损耗不小。何况这辽人绝对是一流高手,内功修为大多得靠时日,论年纪,这人比她可大多了。

被刀附着的内力刮到,她也反踢了那男人一脚,仍不住往后方摔向地面,只得就势往后滚两圈。她哪里能不明白自己经不住这么消耗,但眼下并没有什么别的办法。辽人被她踢这一下,退了两步,看来没受什么大影响。

这会,他却有些奇怪,本一脸凝重盯着自己的人突然在这种氛围下笑了起来,不知是笑些什么。引得他不由将刀握得更紧。明明再过几招,这人必然是输定了。

又是那借力高跳,他正要拿刀劈砍,却见那招并非如之前闪转闪避,是迎刀而来。

“嗡。”风中嗡鸣,一枚铜板直冲面门,他闪躲不及,忙收刀想挡,那人此时站在刀前,收刀碰上阻滞,只稍延误,被这铜钱打中的同时,脖颈微凉一痛,血喷涌而出。

他再也没能力捂住脖颈止血了。那残断刀尖不知何时被她摄在手里,她狠狠割了这么一下,刀尖染上的并不止是对方一人的血。

将那段刀尖扔掉,往衣服上随便擦了擦手,拿过那柄黑刀,对着这辽人补上一刀。她也没再耽搁,抢了马,带着刀,一人一骑,往西南方向飞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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